謝綏的話,讓云菅想起了那日朱雀司使的突然傳哨。
說是朱雀使韓惟良傳信,叫一部分司使為恭王做事。曲靜伶還以為,這些司使真的投向了恭王。
但現(xiàn)在,云菅才明白過來韓惟良是什么意圖。
韓惟良是借著這次獵場的事,把臟水潑到了恭王身上。
也或許不是臟水。
既然韓惟良敢安排,恐怕恭王明里暗里也插手了一道,只是沒收好尾巴,所以叫皇帝給懷疑上了。
而韓惟良對那些司使的指派,正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與謝綏完成了這次的配合。
于是恭王被皇帝懷疑了,齊王母子被慧妃、陳貴妃懷疑了。
而云菅是完全沒沾染到絲毫。
一箭三雕。
云菅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她的模樣極不端莊,可笑意太過真切,連帶著感染了謝綏。
謝綏望著云菅,也跟著笑。
快樂在兩人周身盤旋。
好一會兒后,云菅才收起大牙,后知后覺的說:“韓惟良不是在鶴川嗎?怎么對京中之事了如指掌?甚至還能遙遙指揮朱雀司?”
明明都把朱雀司交給自己了,可朱雀司使卻還聽他號令。
這可不行啊!
權(quán)力的主人,永遠只有一個才對。
謝綏專注的看著云菅,清晰的瞧見了云菅翻涌在眼底的深意。
或許……還有殺意。
謝綏知道他沒看錯,但他并不多想。
他一直迷戀著的,不就是心軟又冷漠,重情又無情,永遠都在追逐權(quán)力往上攀爬的李嘉懿嗎?
若少一樣,就不是眼前這個人了。
謝綏道:“要我?guī)湍闳ゲ椴樗壳暗嫩欅E嗎?”
云菅眼睛一亮:“用天眼司?”
謝綏點了頭。
“真的可以嗎?”云菅扭扭捏捏的,“得多少錢吶?韓惟良這身份,價格我應(yīng)該付不起吧?”
謝綏:“……殿下見外了,你我之間,談什么錢。”
云菅頓時高興起來:“那就多謝指揮使大人了?!?
謝綏無奈一笑,又說:“不過,得殿下安排人去和深霧對接,明日我便要前往河?xùn)|?!?
一提到河?xùn)|,云菅的臉色也慎重起來。
她說了自己和孫家的安排,謝綏點點頭,臉上沒有對龍?zhí)痘⒀ǖ膿?dān)心,只有對云菅關(guān)心自己的柔情得意。
云菅說著說著,看到謝綏眼里完全不遮掩的愛意,也有些無語了。
“你有沒有認真聽?”
謝綏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當(dāng)然?!?
云菅皺起眉頭:“事關(guān)你的小命,謝大人,請務(wù)必上點心?!?
謝綏連連點頭,但他還是問了一句:“殿下如此關(guān)心我,可是心悅我?”
云菅:“……”
多大人了,還問悅不悅的。
若是不心悅他,還每日配合著他解鎖各個場合做什么?
謝綏看明白了云菅眼中的意思,但他還是笑著,執(zhí)著的又問了一遍。
云菅知道,這廝今日不得到個確切的答案,定然不會罷休。只好無奈道:“本宮心悅謝大人,希望謝大人身體康健,安然無虞的歸來。謝大人,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