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可當(dāng)初是大人將我送給主子的?!鼻o伶面色平靜,“靜伶待人向來一心一意,從不侍二主。跟著大人時(shí),專心聽從大人之命。如今是主子的人,自當(dāng)為主子做事?!?
眼見著那刀狠辣無情的刺向自己胸口,韓惟良挑起眉頭:“哪怕要了我的命?”
曲靜伶很是坦然:“屬下今日來,本就是為了取大人性命!”
韓惟良被氣笑了。
他不再只是躲避,身后大氅如烏云般展開,一柄精鋼打造的鐵扇“唰”一聲出現(xiàn)在手中。
那柄鐵扇要過無數(shù)人的性命,曲靜伶對(duì)此很是忌憚,連帶著有些束手束腳起來。
韓惟良卻問:“你在怕什么?”
曲靜伶不吭聲,由攻轉(zhuǎn)為防守。
但她依舊被韓惟良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只是雖知自己不敵,卻始終沒有退后一步。
韓惟良對(duì)此倒是有些欣慰,可手下也依舊沒留情。
直到鐵扇劃破曲靜伶肩膀,又朝曲靜伶喉嚨去時(shí),倪懷峰終于揮來一刀,替曲靜伶擋下這一扇。
韓惟良面色如常道:“沈家刀法!”
倪懷峰道:“叫我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朱雀使的鐵扇!”
韓惟良輕笑一聲:“好哇!”
鐵扇揮出將面前的刀刃彈開,韓惟良足尖點(diǎn)過積雪,借著倪懷峰的刀面凌空而起。
他的身法飄逸而鬼魅,每一步都精確的避開了倪懷峰的攻擊。
倪懷峰瞬間覺得棘手。
以前就聽說過朱雀、青鸞二使的厲害,但他從未真正見識(shí)過,今日倒是開了眼。
但這更激起了倪懷峰的戰(zhàn)意。
在曲靜伶的配合下,倪懷峰將手中九環(huán)大刀揮的虎虎生威。他的招式毫無花巧,偏偏每一刀都帶著雷霆之勢(shì)。刀鋒裹著寒風(fēng),一股殺氣迎面而來。
韓惟良的鐵扇與刀刃相碰,扇骨竟被劈出火星。
他借力后滑,靴底在凍硬的雪面上犁出深溝。
“果然好刀法?!表n惟良甩了下震麻的手腕,毫不吝嗇對(duì)倪懷峰的夸贊。
倪懷峰也道:“朱雀使過譽(yù)了。”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shí)暴起。
雙方身影在雪地里快的拖出殘影,金屬的碰撞聲不絕如縷。
曲靜伶甚至在后來都插不上手,她只好轉(zhuǎn)身,支援起了其他的沈家軍。
有了人數(shù)上的壓制,這些朱雀司使身手再好也逐漸不敵,而倪懷峰因著膽大又謹(jǐn)慎的性子,終于抓住了韓惟良的破綻。
他在韓惟良欺身而近時(shí)突然變招,刀背重重拍在韓惟良肋下,將韓惟良身后的大氅挑飛。
隨后又是一刀,劃過韓惟良的后背,有鮮血瞬間流出。
緊接著,手中大刀如同帶著千鈞之勢(shì),劈向韓惟良的面門。
韓惟良雖拿鐵扇擋住,可整個(gè)人卻被壓著踉蹌的撞向雪地。
有血落在雪面上,如紅梅點(diǎn)點(diǎn),竟無比鮮艷。
在倪懷峰的刀刃最后砍向他脖頸時(shí),韓惟良猛地抬頭,擲出了三枚透骨釘。
倪懷峰揮刀格擋的功夫,韓惟良鬼魅的身影已在朱雀司使的掩護(hù)下沒入周邊密林,只在雪地上留下幾滴蜿蜒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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