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沈明姝坐在飛機上,她還沒有緩過神。
這是她第一次坐私人飛機,內部空間比她想象的大得多,純白皮質座椅、落地燈、厚地毯、兩側是窄長的觀景窗。
機組人員忙著做起飛前檢查,很快就拉上了隔簾。
這樣一來,這個機艙里完全只剩下她和江潯。
既然是去德國談生意,怎么會只有他們兩個人呢,其他助理和林特助去哪了。
沈明姝腦子亂七八糟地想著,江潯坐在她旁邊的對面位置,長腿隨意伸著,翻著平板。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江潯的視線從平板上移開,落到她身上,剛才眼中的凌厲一掃,滿是耐心和溫柔。
“怎么了?是不是餓了,還是身體哪里有不舒服?”
沈明姝眨了眨眼,又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我沒事的,江教授你繼續(xù)工作吧,我正好再看看關于格哈德·里希特先生的書?!?
其實……她剛才是在想一個問題。
應該不是她的錯覺,江潯對她的態(tài)度,比之以前,真的溫柔許多。
之前江潯同她說話時,語氣總是公事公辦,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想講,更別提什么語氣詞了。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沈明姝說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覺,只覺得心臟變成了一團棉花。
雖然沈明姝說自已不餓,江潯還是幫她從飛機的冰箱里拿出了不少零食和飲料。
“從s市飛到德國,要飛十一個小時,你困了可以先睡一會?!彼托慕淮岩黄康V泉水放到她手邊的小桌旁,還貼心地幫她擰開了。
說話時,他聲音也壓得很低,像在哄人。
她不由生出一種在被他細心照顧的感覺。
可明明江潯才是老板??!
沈明姝覺得腦子很亂,心臟也不聽話,一直砰砰跳得厲害,她干脆不讓自已去想這些事。
吃完東西后,沈明姝靠著柔軟的靠墊,繼續(xù)看著里希特的畫冊。
飛機飛行平穩(wěn),機艙的燈光調得很低,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很快睡了過去。
等沈明姝再次睜開眼,窗外已經一片深藍色的夜。
“醒了?”旁邊傳來江潯低低的聲音。
沈明姝轉頭,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她旁邊,襯衫袖子挽起了一截,手里拿著一本英文本的厚資料。
她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呀?”
江潯看了眼腕表:“四個小時?!?
“還困嗎?”他稍稍靠近了幾分,沈明姝這才注意到,他沒有戴眼鏡,那深邃的目光就這么直直落在她的臉上。
這距離實在是有點太近了,近到沈明姝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甚至感受到他的體溫。
莫名地,她心跳有點快,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后背卻已經抵著柔軟的靠墊,無路可退。
然后又聽到他用磁性好聽的聲音說,“如果不困,我們就做點事?!?
做什么?沈明姝疑惑,下意識抬頭,卻正對上他高挺鼻梁下的薄唇,腦中隱隱想起前兩天的晚上,他們在車里……
看到她的反應,江潯眼底笑意更濃了,見她剛才還迷糊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清明,這才開口。
“可以嗎?”他問,喉結滾動了兩下。
這能讓她怎么說,沈明姝實在不好意思,耳尖通紅地點頭。
已經連續(xù)接吻了兩天,兩人都熟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