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天正憋著一肚子火。
張青鋒的身法神通,他怎么學(xué)也學(xué)不會(huì),好不容易施展出來一次,正要體會(huì)當(dāng)中的奧義。
哐!
撞了!
心里本就不痛快,這一撞更是火冒三丈,張口便罵了起來。
“小點(diǎn)聲?!?
張青鋒拍拍蟾天的腦袋。
蟾天聞,反而罵得更大聲:“哪個(gè)不長眼的開的星艦?把小爺腦袋都撞碎了!速速滾過來受死!”
奶奶的!
小爺怕你張青鋒,可不代表小爺怕其他人!
他肚子里憋著好大一股怨氣,就要跟張青鋒對著來,恐怕張青鋒說屎不好吃,他都得犟上兩嘴。
張青鋒道:“你看那星艦上的圖騰?!?
蟾天一愣,神識下意識鎖定那翻滾的星艦。
只見那艘星艦的艦首處,赫然刻著一枚栩栩如生的玄鐵圖騰——一只腳踏星河、口銜法劍的玄鷹,鷹羽上流轉(zhuǎn)著淡淡的天樞紫氣。
蟾天瞳孔一顫,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讓他碩大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天樞巡狩司!
這可不是他惹得起的。
莫說是他,就是他家老祖親臨,在巡狩司面前也得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造次。
巡狩司,尤其是天樞巡狩司,手握生殺大權(quán),毫不夸張地說,一句話就能決定他玄天宗的生死。
我怎么這么倒霉!
方才還囂張跋扈的金蟾,此刻臉色已經(jīng)變得慘白,喉嚨像是被爛泥堵住,半個(gè)字也吐不出來。
只能暗暗祈禱,對方在星艦里,沒聽見他的罵聲。
“你闖禍了?!?
張青鋒聲音里帶著一股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蟾天真想一巴掌拍死張青鋒。
張青鋒話鋒一轉(zhuǎn),夸贊道:“闖了禍不跑,勇于承擔(dān)后果,你真是個(gè)實(shí)誠的好孩子?!?
蟾天:“……”
我是不想跑嗎?
我是嚇壞了,沒想起來。
當(dāng)即眼珠一轉(zhuǎn),碩大的身軀往后退去,就要遁入虛空逃走。
“站?。 ?
驟然一聲厲喝,嚇得蟾天一哆嗦,停下腳步。
張青鋒忍俊不禁,覺得這小年輕真有點(diǎn)憨。
自那星艦里飛出來四道身影,裹挾著凜冽的威壓,電射而至。
身著暗金星云袍的年輕司長,面容俊朗,眉宇間卻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慢,目光掃過張青鋒和蟾天時(shí),就像是在看腳下的螻蟻。
隨行的副司長和兩位校尉,也都是同樣傲慢的表情。
張青鋒明顯感覺到蟾天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感覺馬上要匍匐在這四人腳下。
不過,不怪蟾天膽小。
是這四人的身份太嚇人了。
由四人腰間懸掛的金玉腰牌可知,他們是二級天樞巡狩司的人。
暗金星云袍是司長的官服,云鶴緋袍是副司長的官服,獸紋青袍是校尉的官服。
一個(gè)司長、一個(gè)副司長和兩個(gè)校尉,哪一個(gè)都不是玄天宗惹得起的。
蟾天一下惹了四個(gè)。
他能不怕么。
“諸位大人在上,在下有眼無珠,沖撞了大人的星艦,還望大人恕罪!對大人造成的一切損失,在下十倍賠償?!?
蟾天連忙道歉求饒。
副司長茍文書,捻著胡須,眼神戲謔地掃了蟾天一眼,隨即看向張青鋒問道:“這畜生是你養(yǎng)的?”
蟾天聞,眼睛突然一亮。
非但沒有對茍文書叫他畜生而生氣,反而一下高興起來。
對啊。
我是張青鋒的坐騎。
坐騎撞了人,是主人的問題,關(guān)我坐騎什么事。
我怕個(gè)嘚啊。
于是立刻就要表明他的坐騎身份。
卻聽張青鋒搶先說道:“大人別誤會(huì),在下與他并不相熟,只是湊巧結(jié)伴而行。是他撞的大人,與我無關(guān)?!?
蟾天嘴唇劇烈哆嗦,好想罵人。
年輕司長擺擺手,俊朗的臉龐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道:“一場意外,沒人受傷,不礙事?!?
蟾天聞,如蒙特赦。
心想怪不得這么年輕就能當(dāng)上司長,心胸寬廣,氣度非凡,屬實(shí)人中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