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二人就去汽車站。
順子的老家,就在本省,但很偏僻。
等鄭東和順子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當(dāng)天晚上了。
從大巴車,再到驢車,再到走路。
要不是鄭東當(dāng)了幾年知青,在隔壁湘省山咔咔里種地,挖土,他都要懷疑,順子這小子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專門引誘他這種有錢大老板進(jìn)山,好賣個好價錢。
好在,一切都只是他的腦補(bǔ)。
等到了順子家,看著那幾堵黃泥糊的爛墻,茅草做的屋頂。
連電燈都沒有的家。
鄭東只覺得順子家是實(shí)窮。
小孩兒倒是一點(diǎn)不自卑。
一回家,就張羅著給鄭東做晚飯。
鄭東吃了他做的紅薯粉,又見到了順子的親爹。
四十來歲的男人,又黑又瘦,人蜷縮著。
見到鄭東,也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順子倒是走上前,一把抱住他爸,就開始哭,“爹,這是我新老板,我沒在表姑那兒干了。他們……他們嫌我是農(nóng)村人,嫌我身上臟,把我趕走了。”
如果是之前的順子,他肯定不敢這么說。
但來的路上,鄭東都替他想好了說辭。
與其讓那兩個狗東西,回頭給順子潑臟水,倒不如他先下手為強(qiáng)。
順子他爹一聽兒子受了委屈,哪里還管兒子是不是得罪了親戚,兩個人抱頭痛哭。
這溫情的畫面,哪是鄭東這個鐵石心腸的,能看的。
順子哭完了,又說起要帶順子他爹去城里治病的事兒。
“孩子,你已經(jīng)夠苦了,你爹我沒啥事,真的……熬一熬,就過去了。”
“爹,您就跟著我去城里吧。不然我不安心啊……爹,求你了……”
一旁的鄭東看不下去了,幫腔道:“叔,孩子一片孝心,您就成全他吧!錢的事兒,您也別擔(dān)心,我是他老板,先幫他墊付。等以后從他工資里扣!”
順子他爹最終還是被說服了。
治病的事兒,宜早不宜晚。
大家商量好,第二天一早就去。
夜里,順子他媽就開始準(zhǔn)備東西了。
家里自己做的紅薯粉,地瓜干,再就是兩只老母雞,說是給順子他爹補(bǔ)身體的。
不過鄭東沒要。
“嬸子,這雞帶著不方便,我們坐一天的車,等到了那邊,沒準(zhǔn)雞都悶死了!”
鄭東她娘一臉茫然,“會……會嗎?”
“當(dāng)然會!嬸子,你信我,我從來不撒謊的?!?
順子娘只得打消讓他們拿著雞的念頭。
要走了,鄭東拿了十張大團(tuán)結(jié),塞進(jìn)順子娘的口袋。
順子娘一看到是錢,連忙推脫,“這不能要,鄭老板,我不能要……”
鄭東:“這是順子的工錢,我提前發(fā)給你了!”
一旁的順子:“……”
就這樣,三人又踏上了回去的路。
等到了城里,又是大晚上的。
三人匆匆晚飯吃了飯,囫圇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鄭東帶著父子兩人,去市人民醫(yī)院。
在醫(yī)院門口,鄭東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虞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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