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戴挺直了腰板,目光堅定地回應道:
“回稟福晉,奴婢自七歲起便已置身于赫圖阿拉城中,這么多年來從未曾返回過烏拉,對于烏拉部現(xiàn)今的狀況,奴婢確實一無所知?!?
“哦?當真如此么?”
袞代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直勾勾地盯著葛戴繼續(xù)說道,
“有的人吶,怕是命中注定與主子無緣啊,你想想看,如果當初你未離開烏拉,以你的身份,理應同阿巴亥一般成為尊貴的格格,然而再瞧瞧眼下,一個盡享榮華富貴、地位尊崇無比的大福晉,另一個卻只是個卑微渺小的奴婢,這般懸殊對比,豈不令人覺得荒唐可笑?”
葛戴聞,秀眉緊蹙,雙目圓睜瞪著袞代。
她心里跟明鏡兒似的,這袞代分明是故意說這番話來挑唆自己對大福晉阿巴亥心生怨恨。
但葛戴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拿捏的軟柿子,只見她深吸一口氣,緩聲道:
“福晉您這話可就重了,奴婢豈敢與大福晉相提并論呀,大福晉不僅深得貝勒爺?shù)膶檺?,而且如今身懷六甲,更是母憑子貴,像我這樣身份低微之人,如何能與之相較呢?”
葛戴深知袞代最不愿聽到別人夸贊阿巴亥,故而專揀這些話說給她聽。
果然,就在那一瞬間,袞代的臉色驟然大變,原本端莊秀麗的面容變得無比猙獰扭曲,猶如一只兇狠的野獸露出獠牙。
只見她怒目圓睜,惡狠狠地沖著身后的奴才們厲聲呵斥道:
“還不趕快動手?給我狠狠地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
得到主子命令的幾個奴才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們迅速拿起手中粗壯的棍棒,如餓虎撲食般朝著可憐的葛戴身上猛力抽打過去。
每一棍落下都伴隨著沉悶的聲響,葛戴緊咬牙關,強忍著劇痛,盡管心中早已被恐懼填滿,但她依然倔強地不肯低頭求饒。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浸濕了她的衣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數(shù)十棍過后,葛戴已經(jīng)遍體鱗傷,傷痕累累。
而此時,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袞代似乎終于感到滿意,她輕啟朱唇,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
“好了,停下吧?!?
聽到這聲指令,那些奴才們才如蒙大赦般收起棍棒,站在了一旁。
緊接著,袞代緩緩蹲下身子,來到疼得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如紙的葛戴面前。
她伸出那雙保養(yǎng)得宜卻又冷酷無情的手,用力捏住了葛戴的下巴,迫使葛戴抬起頭與她對視。
“葛戴啊,只要你乖乖聽話,承認是阿巴亥和烏拉部暗中勾結,里應外合,不斷傳遞赫圖阿拉城的重要消息,本福晉保證會讓你享盡一生的榮華富貴,怎么樣?這筆交易很劃算吧?”
葛戴的瞳孔微微收縮,此刻她終于徹底明白了袞代之所以將自己綁架至此并嚴刑拷打的真正目的。
原來,這個惡毒的女人竟是妄圖利用自己來誣陷阿巴亥!
然而,葛戴的內(nèi)心深處有著清晰明確的是非觀和道德底線。
她深知阿巴亥為人正直善良,絕不會做出這種背叛之事。
所以,無論遭受怎樣殘酷的折磨,她也絕對不會屈服于袞代的威逼利誘。
“大福晉未曾做過的事情,妾身又怎能胡亂招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