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保卻瞬間面露難色,身子又躬了幾分,聲音壓得更低:“皇上,這....恐怕不妥?;屎竽锬锷碜硬贿m,怕是不能隨駕同行了?!?
“皇后身子不適?”皇上臉上的慵懶瞬間褪去,眉頭微微蹙起,語氣里多了幾分真切的擔憂,“怎么回事?昨夜宴席上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進保不敢隱瞞,忙一五一十地稟道:“回皇上,今早您臨幸桃嫣姑娘的消息,不知怎的傳到了太后娘娘耳中,太后娘娘動了怒,一早便傳了皇后娘娘過去問話,具體說了些什么奴才不知,只知道皇后娘娘從太后那兒回來后,便立刻傳了太醫(yī)。”
皇上聞,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底掠過一絲不悅。
他寵幸桃嫣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那女子雖是舞女,卻是山東巡撫親自挑選的清白人家姑娘,身家干凈,性情溫婉,不過是解悶罷了,皇額娘竟這般小題大做,還遷怒到皇后身上!
這般想著,皇上也顧不得出去閑逛的心思了,當即沉聲道:“去皇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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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腳步未停,快步走到床邊,目光落在富察瑯貌園茲韁降牧成希鍥锏墓厙瀉斂謊謔危骸盎屎笤趺囪??脸甚脺愷A茨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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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是他來了,眼中立刻泛起一層水光,掙扎著便要撐著身子起身行禮:“皇上....”
“快別動!”皇上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按住她的肩,力道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將她重新按回枕上。
隨即轉頭看向正要告退的太醫(yī),語氣帶著幾分急切:“皇后究竟是什么病癥?”
太醫(yī)忙躬身回話:“回皇上,皇后娘娘此癥,是憂思過甚,加上東巡以來勞累過度,郁結于心,才導致心口發(fā)悶、頭暈乏力。并無大礙,只需安心靜養(yǎng),按時服用湯藥調理,便能慢慢恢復?!?
“郁結于心.....”皇上低聲重復了一遍,眉頭皺得更緊。
他何等聰明,瞬間便明白了其中關鍵,這分明是在太后那兒受了氣,憋在心里無處訴說,才悶出了病來!
當下便對著殿內的宮女太監(jiān)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朕與皇后說說話?!?
眾人連忙躬身退下,殿內只剩下帝后二人。
皇上坐在床邊的矮凳上,看著富察瑯貌園椎拿嬡藎鍥偶阜職哺В
“方才的事情,進保都跟朕說了?;暑~娘她...年紀大了,性子難免固執(zhí)些,皇后你素來懂事,不必與她計較?!?
這話里的偏袒之意再明顯不過,分明是暗指太后老糊涂了,不分青紅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