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
包廂內(nèi),暖黃燈光灑下,桌子上擺著一個巨大的蛋糕。
付澤努力調(diào)動氛圍,拉著眾人唱生日歌。
結(jié)束后見周庭晟興致缺缺。
他拉過付明成偷偷問:“哥,周哥怎么了?他今天也太反常了吧?”
“哪里反常?”
“按理來說,我剛才起哄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讓我滾了,可他居然什么都沒說?!?
反常,實(shí)在反常。
而且不止今天,周庭晟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怎么跟他們一起玩。
往常他周哥挺愛湊熱鬧啊。
今天來了也臉色不好。
想不通,付澤摸著下巴思索,一個不留神就被付明成一腳踹翻。
“好了,現(xiàn)在心里舒服了吧?!?
付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然而骨子里的血脈壓制讓他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從地上爬起來,尋了個安靜的角落玩骰子。
這幾天他哥似乎和周庭晟鬧了矛盾,他倆不和,可憐自己作為中間人過的艱難。
還不如當(dāng)個透明人,省的觸他們霉頭。
聚餐結(jié)束時,許多人都已經(jīng)醉了。
有幾個癱在沙發(fā)上喝的站都站起不來。
付澤轉(zhuǎn)了一圈,看到地上還坐著一個男人,他有些無語,走過去踢了踢他的屁股。
“干嘛呢簡紹,就你那酒量,再喝個十瓶八瓶都不可能醉,你裝什么裝!”
被喚作簡紹的男人無奈一笑,抬手蓋住眼睛:“我真醉了,你幫個忙,給我老婆打電話,讓她來接我。”
這段話不知道哪個字吸引了周庭晟,他倏然睜開眼睛看過去。
坐在一旁的付明成看破不說破,喝了口酒淡定看戲。
付澤蹲在簡紹面前,有些不可思議:“我記得你和你老婆是商業(yè)聯(lián)姻,結(jié)婚之前你還信誓旦旦說自己這輩子不可能被一個女人拴住,現(xiàn)在裝醉騙人家,你臉疼不疼?”
“不疼。”簡紹搖頭,“你趕緊打電話?!?
付澤一邊嫌棄一邊給他老婆打電話,他開得免提,說完之后,聽筒里響起女人的聲音:
“喝醉了?可我現(xiàn)在不在湘江,這樣吧,你給他秘書打個電話,讓她去接?!?
女人毫不留情掛掉電話。
“人家不在湘江?!备稘晌嬷煨Γa(bǔ)刀。
“知道了?!焙喗B臉有點(diǎn)黑。
“你知道什么知道。”
又有一個男人過來湊熱鬧,他喝的半醉,好心分析:“簡紹,我記得你那幾個秘書都挺漂亮的,你老婆不僅不吃醋還讓她們來接你,人家明顯不把你放在心上。”
“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懂?!?
勝負(fù)欲上來了,那男人瞪大眼睛爭辯:“你就說,從你踏進(jìn)這個屋子開始,你老婆給你打過一個電話沒有?沒有吧,女人愛一個人都會變得小心眼,她不查你崗,允許你喝到半夜不回家,甚至不在乎別的女人靠近你,這就是——”
男人一字一頓:“不、喜、歡、你?!?
周庭晟看著那邊,一條腿橫放在另一條腿上,此時正端著酒杯,指尖輕敲杯子邊緣。
叮咚的聲音很脆,他瞇著眼,眸光涼薄。
不知道在想什么。
“對,他喝醉了。”
突然一道聲音從耳邊傳來。
付明成按了免提,刻意坐到他旁邊,大聲道。
屋內(nèi)登時安靜下來。
周庭晟懶懶轉(zhuǎn)眸,看他的眼神像看著一個死人。
“喝醉了?”
電話那頭,秦姝聲音輕細(xì),溫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