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和舒熠然下意識說:“校長再見?!?
這個老家伙站起身來有種特別的風度,像是準備踏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面對戰(zhàn)火露出輕松的微笑,舒熠然和蘇茜一時竟然只能說出道別的話,他們在氣場上完全被這個老人所壓制。
舒熠然看著昂熱離去的背影,想象著卡塞爾學院里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變化了一瞬,就像是有其他的人借助他的眼睛,看了昂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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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逐步回歸了正軌,最讓舒熠然感覺奇怪的是夏彌竟然沒有提起那天放她鴿子的事情,這讓有些心虛的舒熠然松了口氣。
不過沒有了高考的壓力沉在身上,接下來學校時光無疑就輕松了很多,等到三月末,卡塞爾學院那邊的人也和學校打好了招呼,舒熠然會考結(jié)束后會被特招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本來他還想拖到暑假再和同學們說這件事情,結(jié)果得知了消息的班主任直接把他當作范例擺到了班會上:
“你們看看人家舒熠然,都被美國的貴族大學特招了月考還是回回第一,這種學習態(tài)度和學習能力就是人家為什么能給國外的大學看重的原因?!?
然后在大家的起哄和蘇老爹的暗示中,舒熠然只得請了全班同學加班主任老師吃飯,蘇建國與有榮焉地包辦了下來,還全程作陪,顯然是在為自己的干兒子高二就能被特招所驕傲。至于同樣被卡塞爾看重的蘇茜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蘇家父母總覺得她承了舒熠然的光,特招生肯定比正常高中畢業(yè)的留學生聽起來有牌面啊。
不過舒熠然最近主要的事情其實是哄夏大小姐開心,或許是舒熠然提前一年要走的關(guān)系,最近夏彌的心情是肉眼可見的低氣壓,跟誰偷了她的東西似的,經(jīng)常咬牙切齒地像是想要揍什么人,舒熠然一直在嘗試安撫她。
舒熠然是一個不算特別善于交際的人,除了夏彌,他和班上的人其實都只能算正常的同學關(guān)系,沒有那種關(guān)系特別好的密友。準確地說,除了家里人,從小到大唯一能讓他感覺可以互相信任的只有夏彌一個,這是他唯一的朋友。
小時候別人下課拉幫集伙地玩鬧聊天,他只能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看書,像是被世界遺忘了的孤家寡人,他也能適應得不錯。
這種情況持續(xù)到上高中后有了夏彌的存在,這個活潑的女孩會拉著他到處瘋跑,每天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等著和他分享,他竟然也不會感覺厭煩,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真正的朋友所代表的意思,這讓他之后在與同學們的相處上也稍微主動了一些。
所以其他同學舒熠然可以不在乎,但他不想因為去國外上學的緣故就和夏彌斷了聯(lián)系,當初是這個女孩把他從一個人的孤獨深淵拉了上來,故此舒熠然從來都見不得她真的難過的樣子。
成為孤兒后,舒熠然收到過所有的愛和溫暖都來自于蘇茜一家三口和夏彌這四個人,這是他僅有的幸福,他不想失去其中的任何一部分,因為他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在允諾了偶爾給她打個越洋電話和請夏彌喝一個月的奶茶后,這位大小姐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表現(xiàn)重歸以前的跳脫。沒有了高考壓力以后舒熠然的學習上也放松了許多,反正就算不交作業(yè)老師也絕對不會說什么,舒熠然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英語學習和體能鍛煉上,還報了專業(yè)的綜合格斗課程來配合他原先學的空手道。
說起來一學期真的很快,轉(zhuǎn)眼間舒熠然的會考和蘇茜的高考已經(jīng)結(jié)束,期末近在咫尺。會考這種非常寬松的考試對于舒熠然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他就是每科只寫半個小時就交卷都能合格,只需要等到暑假那邊的新學期開始,他就可以和蘇茜一起去報道。
在這幾個月間,通過葉勝的關(guān)系舒熠然和蘇茜已經(jīng)和學院內(nèi)的部分教授有了聯(lián)系,由于亞紀已經(jīng)準備畢業(yè),所以研究項目同樣偏向于文科的葉勝和亞紀的共同導師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表示自己很愿意接受舒熠然這個弟子,并且已經(jīng)向?qū)W院提交了報告,他一旦入學就會被劃分到曼斯教授的名下。
而蘇茜擅長的科目從來都不是文科,所以她的導師還沒有確定,估計要等到入學才能知道。
不過因為暑假可能會較早前去報道的緣故,兩人只能將身上的志愿者推掉了,留下和他們一起加入的夏彌一個人去,舒熠然為此又加了一個周的奶茶才哄好這個小魔女,但恰恰是這種平凡的生活反而更讓人留戀。
六月驕陽勝火,正是新征途該要開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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