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跑了一天,結果怎么樣?”夏彌趴在床上百無聊賴,兩只白凈的小腳丫彎起來晃蕩交替踢著空氣。
“還在聯(lián)系,畢竟班長他們也在這座城市,防人之心不可無,寧可再隱蔽點也不能找存在疑點的蛇頭?!笔骒谌粚⑼馓讙斓揭录苌?,搓了搓自己被寒風吹的發(fā)僵的臉,酒店內的空調讓人感覺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你覺得汪大班長他們有問題?”夏彌翻身坐了起來,“我感覺昨天他挺真誠的啊。”
“就算汪振羽沒有異心,他的那三個朋友呢?他們明顯知道日本發(fā)生了大事?!笔骒谌挥X得夏彌有時候真的在裝傻,“一旦行蹤被暴露,我們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你們大人的世界可真是復雜。”夏彌搖晃著小腦袋,“幸好我不用動腦子。”
“本來就不聰明,再不用用就快成漿糊了?!笔骒谌挥昧η昧艘幌孪膹浀念~頭,在這姑娘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之前從口袋里掏出在外面買到的歐洲進口的黑巧克力塞在夏彌嘴巴里,哪怕在俄羅斯這也是個小奢侈品。
夏彌一口咬掉一大半的巧克力,有些含糊不清地說:“對了,我今天搜了好多有關于非法移民和偷渡的視頻來看,那些人看起來都臟兮兮的,一堆人一起窩在船艙里像是抱團的老鼠,還一人拿著一個木桶或者塑料袋裝嘔吐物,味道難聞的就像把藍紋奶酪堆在一起加熱。我們不會也要坐那樣的船吧?想想就好可怕?!?
“真虧伱能在吃東西的時候說這種話,竟然不覺得惡心。”舒熠然搖頭,“我打算包下一艘船或者一個船艙,至少是一個集裝箱,我們的身邊不能有其他人,否則我們將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份,這就會是隱患。哪怕是一個坐在你旁邊嘔吐的人,也有可能是被其他人派來監(jiān)視我們的?!?
“我總覺得你要得被害妄想癥了……但包下一艘船我覺得很好,環(huán)境會好很多。”夏彌說,“我們還可以自己買日用品和食物帶上去,免得水土不服。”
“這可不是度假,如果你覺得條件太艱苦了可以繼續(xù)留在莫斯科,我去日本是因為一些可能會要命的事情?!笔骒谌坏卣f。
“你都這么說了本姑娘要是慫了豈不是顯得我貪生怕死?別激將了,我還就聽不得這個!臨走前記得在請我去喝酒,那句歌詞怎么唱的來著,喝干這碗家鄉(xiāng)的酒,壯士一去不復返!狹路相逢勇者勝!”夏彌擺出豪情壯志的樣子。
“好好好,知道了?!笔骒谌粺o奈地笑了笑,“不過去那里萬事小心,記得要聽我的話,別隨便亂跑?!?
“你是我家長嗎?你說教的樣子和我老爹好像,不過這樣的話他都是對我那個智力障礙的哥哥說的?!毕膹浄藗€白眼,“再說日本是個發(fā)達國家!我還能在東京的大街上被人拐賣了不成?”
舒熠然聽說過夏彌那個哥哥智力有問題的事情,也是因為如此蘇茜和舒熠然從未去過夏彌的家里做客,畢竟夏彌的父母照顧這樣的小孩已經很累了,兩人再去添麻煩挺不好意思的。
“你覺得我很煩嗎?”舒熠然突然問。
夏彌有些警惕起來,她上下打量了舒熠然一番,“你怎么突然問這個……你應該不至于玻璃心到因為我說了這樣的話而委屈吧?”
“那肯定不是,只是突然很好奇我在你心里是個什么樣的人?!?
“哦,不是就好?!毕膹浥牧伺淖约和怀霾⒉幻黠@的胸脯,“如果非要說印象的話,用好話來說,你是個挺合適的朋友吧,說話風趣做事大方還對人特別好?!?
“那用壞話來說呢?”舒熠然追問。
“你在該敏感的時候很遲鈍,在該遲鈍的時候很敏感,對身邊的所有朋友都很好說明你不擅長拒絕他們,甚至做不到對他們一些很微小的需要袖手旁觀,但你只是朋友不是父親,不可能面面俱到?!毕膹浡柫寺柤纾岸夷闾菀紫嘈抛约旱呐笥蚜?,明明對外人都那么警惕,對我們卻毫不設防。愷撒那樣的人可以說什么“我能接受所有的人背叛我一次”,因為他牛逼的像是個小太陽,但你明明很溫順?!?
“溫順是什么鬼形容詞,我是你的寵物嗎?”舒熠然臉略微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