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熠然用相機把整個虛殿的所有細節(jié)都拍攝了下來,剛剛得到休息的眾人收拾東西重新踏上向前的旅程。越往上氣溫越冷積雪越厚,為了防止掉隊,眾人按照向?qū)У囊庖娫谘g拴上了相連的繩子。
在這種環(huán)境下跋涉,路明非反而是眾人中最不堪的一個,兩位向?qū)е辽僖呀?jīng)對這樣的環(huán)境有了適應(yīng)能力,其他人都是早就覺醒過的混血種,就算是文職人員至少平時也鍛煉過身體,只有路明非很快就已經(jīng)大喘著粗氣,但四肢卻依舊冰涼,完全沒有因為運動而暖和起來。
路明非身上沒有背任何的裝備,但繼續(xù)走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他感覺自己就得倒下去。
但就在他打算開口認慫問能不能休息一下之前,腰間陡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路明非根本站不穩(wěn)直接摔到了雪地里,隨后被牽扯著像是負重一樣被拖行。
“有人掉進雪坑里了!”阿克敦大叔最先反應(yīng)過來,“穩(wěn)住身體!”
舒熠然的速度最快,他連沉重的裝備都顧不得扔,幾步跑到路明非身邊抓住了繩子,隨后下意識一刀想插進地面里固定,但數(shù)珠丸恒次的刀鋒穿透了幾十厘米的冰雪后依然得不到任何反作用力,雪下的土地稀散的就像沙子,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一件事,凍土本該更加堅硬才對!
這次誤判導(dǎo)致他找不到著力點也被跟著拉了下去,宋和楚子航離得最遠,此時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砍斷繩子先保全自己,但這兩人都下意識想憑借自己的力量拉住所有人,然后同樣發(fā)現(xiàn)了無法借力的問題,所有人都化成了滾地葫蘆,接二連三地摔進了下陷的洞窟中,本來就很脆弱的雪蓋鋪面砸來。
洞窟的落差足有六七米,不幸中的萬幸,洞窟底層也鋪著一層積雪,而且所有人是一個接一個被拽下來的,相當于每拽倒一個人都得到了一次緩沖,所以哪怕是最先摔下來的那位倒霉蛋在及時滾開沒被砸傷的情況下,大家都沒受什么傷,只有老向?qū)нB續(xù)咳嗽了好久,即使老獵人身體硬朗恐怕也得盡快找個醫(yī)生看看。
路明非摔下來的時候咬破了嘴唇,疼的齜牙咧嘴,而舒熠然還背著所有人中最為沉重的的裝備,接觸雪面的時候饒是以他的身體素質(zhì)都有種被砸岔氣了一樣的不適感和痛感,深呼吸了半分鐘才緩過來。
這種高度爬上去是不太現(xiàn)實的事情,洞窟的開口位于正上方,是周圍的石壁像是壺一樣漸漸收攏形成的,就是猴子都很難爬上去,更何況隊伍里還有老弱。好在這個洞窟有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地下通道相連,眾人商議了一下,由舒熠然領(lǐng)頭,宋和楚子航殿后,打著手電往里探索。
和多見于南方的侵蝕性喀斯特地貌不同,這里的隧道更像是地質(zhì)活動生生撕裂出來的傷痕,暴露出來的巖層擁有多個不同時代的特征,包括沉積的火山巖。長白山本身是火山,尼伯龍根里的這片山脈與外界的長白山高度一致,或者干脆就是從那綿延的山脈上撕下來的一部分。
“又是硫磺味?!笔骒谌粵]走多久就聞到了那熟悉的氣味,火山山體中有這種味道其實是很正常的事,隧道里的溫度都比外面高了不少,說不定有些細小的裂縫直接通向下方不知道多深處的巖漿。
繼續(xù)跟著硫磺的氣味走了十多分鐘,前方的隧道里竟然有光,眾人加緊走出去,路明非當即就發(fā)出了沒見過世面的驚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