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也剛來此地,尚未摸清此地規(guī)律?!鄙收f話時一直昂著頭,身上的官僚氣場很足,“不知閣下從何而來?如此衣料,莫非是東洋之人?”
“中國人?!背雍?jīng)Q定強勢一點。
“那為何奇裝異服?”升允皺眉,“莫非是留學人士?”
“不,因為你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楚子航直截了當?shù)卣f,“現(xiàn)在的中國大地上,已經(jīng)沒有了所謂的王朝?!?
“這不可能!”升允眼睛都瞪圓了,“本官是奉太后的旨意……”
“外面已經(jīng)是一百年后了?!背雍浇z毫不留情,“伱所謂的太后,死在了一百年前?!?
“爛柯人……”升允不愧是讀書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典故,“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以?我還沒有為大清把龍脈帶出去,怎么可以過去一百年?本官憑什么信你?”
“你要帶的龍脈,就是你身邊的人?”楚子航拔出了村雨。
升允的身旁的那些人站了起來,他們穿著易于行動的便服,提著樸刀,一共五個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但是眼睛里閃爍著金色的鬼火,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
路明非抖了一下,他想起昂熱對他講過的夏之哀悼的事件里,那些穿著武官服飾嘴巴被縫起來的漢子,和升允身旁的人何其相像?
當年初代獅心會的覆滅,多半真的和清王朝有關(guān)!
“國家動蕩,任何力量都是可以被利用的?!鄙收鹇曊f道,“你說外界已經(jīng)過去了百年,可有證據(jù)?若是沒有,欺騙一位正二品官員,可知該當何罪?”
“你將身邊的人轉(zhuǎn)化為死侍,背棄為人,又該當何罪?”楚子航抬眼道,他本就是個殺胚,此刻已經(jīng)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殺心。
“放肆!”升允怒喝。
古老的證響起,周圍的寒意都被驅(qū)散,君焰的領(lǐng)域爆發(fā)式的擴張,楚子航一刀斬下帶著日冕般的弧光!
漢子們紛紛出刀,他們的血統(tǒng)絕對不弱,不然何以能合力傷到梅涅克·卡塞爾?
楚子航直接動用了爆血!
村雨一刀斬斷了兩名漢子的手臂,還有一人的咽喉,一柄樸刀突破了君焰的防線趁勢攻進楚子航周身,持刀者的手背上密布著龍鱗。
這柄刀沒能落下來,黑色的軍刺后發(fā)先至,刺穿了持刀者的手腕,截斷了這一次的進攻。
路明非不善于近身格斗,但楚子航和零可都是其中的好手。
君焰的爆發(fā)就像是怒吼的火神炮,強行撕開了對方的陣型,零幫楚子航化解了一擊后直接控制住了升允,她可不會客氣,持著另一柄軍刺洞穿了這位陜甘總督的掌骨,釘在帶著積雪的凍土上。
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并不慢,零和楚子航合力對付五名死侍還是不成問題的,當軍刺切斷最后一個死侍的頸椎后,那一幫人里還有力氣叫囂的就只剩下了升允。
“放……??!”升允從痛苦中回過神來才罵了一個字,零就把第二柄軍刺拍進了他的肩膀里。這個俄羅斯女孩下手也從不手軟,屬于見血不眨眼的狠人。
“我們問你什么,你回答什么。”零說,她的黃金瞳逼視著升允,讓這個位高權(quán)重的陜甘總督大腦一片空白。
龍血或許才是最大的階級提現(xiàn),比任何權(quán)力分級提現(xiàn)的都更加直接,弱者甚至無法直視強者的眼睛。
零的眼中閃過璀璨的光華,她赤金色的瞳孔像是太陽那樣絢爛,升允無法挪開目光,他曾經(jīng)最引以為豪的經(jīng)歷在腦海中浮現(xiàn),零沒有直接讀取里面的信息,那太多了,這樣做只是為了方便對方回想,以及讓升允升不起反抗之心。
“你為何而來?”零冷冷地問。
“……此地……有真龍,朝廷需要真龍……”升允喃喃著說,“蠻夷勢大,別無他法……”
楚子航提起了刀,路明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升允的身體竟然在從下而上逐漸融化,但是他渾然不覺,只是自顧自地回答著問題。
“此地創(chuàng)千萬年未有之變,是長夜里唯一的希望所在……太后欲要救國,我來此之后,尋得了…………”
當融化的幅度終于蔓延到臉部的時候,升允像是終于想起了什么,他抬起頭,說出了最后的一句話。
“對了,我已經(jīng)成功了?!?
隨后他整個人就崩潰了,紅色的液體從其體內(nèi)流出,又化作煙氣消散,最后什么都沒有剩下。
“這是什么情況?”路明非大驚,“他投胎去了?”
“這不是真人,是過去的殘響,或者說留下的影子?!绷愦藭r說,“殘響的精神并不穩(wěn)固,可能是在黃金瞳下崩潰了。”
路明非當即就想起了城市記憶中的那些人,或許是一樣的道理,這些是由精神元素拓印下來的過去的痕跡,幾乎相當于往日再現(xiàn)。
只是京都是由青銅與火之王布置下的煉金矩陣,那這里呢?那位勞模莫非也來過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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