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舒熠然不想讓她們知道,兩個女孩甚至都不會察覺到蛛絲馬跡,在這件事上舒熠然才是主導者。
隨著司儀的發(fā)告一段落,音響中模擬的鐘聲敲響,大門被推開,白色的紗裙像是雪一眼從門里綻放出來,今天的酒德亞紀帶著圣潔與青春并存的美感,一時間掌聲不斷,腦海里的兩個聲音也暫時停息下來。
舒熠然和吳長勝跟著葉勝上前迎接新娘,今天的兩位主角同時向對方靠近,臉上同時帶著緊張和控制不住的笑容。
“真美。”阿娜特輕輕的贊嘆聲在精神世界里響起,“人類的婚禮看上去真是美好的東西?!?
“說的跟你沒見過似的?!毕膹涀煊?,“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別裝做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古今的婚禮又不一樣,再說了,你見過那你體驗過嗎?”
“誰說沒有?”夏彌的聲音帶著點兒得意,好像終于又在這個姐姐身上找到了優(yōu)越感。
“哦,那你嫁給誰了?”
夏彌瞬間就啞火了,舒熠然也感覺冷汗直冒,他是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的,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其實沒有那么清晰,但可以想見的是當年的“人皇”確實是把大地與山的兩兄妹算計的不輕,這仇這怨一時半會兒理不清楚。
此時葉勝已經(jīng)從酒德太太那里接過了亞紀戴著白紗手套的小手,婚禮的奏樂更加激昂,舒熠然的目光也微微有些動容,他曾經(jīng)也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知道,夢中的婚禮永遠不會降臨。
“話說酒德亞紀的身材也不算特別好的樣子,但穿上這身婚紗就很好看,以后夏彌你有機會可以選同款的?!卑⒛忍赝蝗徽f。
“有機會?有機%#&!”夏彌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用了個很不雅觀的詞匯,她在罵人這方面簡直和北方老爺們的用詞別無二致,“別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大家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是以后總是要刀劍相向的,偽裝一下過去就得了別想著假戲真做!”
“你急了?!卑⒛忍氐卣f,“為什么急你自己清楚,你要是演戲沒有把自己演進去,你在紅井的最后幾分鐘真情流露給誰看呢?給我嗎?”
“……操!跟你說不清楚!”
“你真的很想坐上世界的王座嗎?你只是害怕又一次的失敗和孤獨而已。”阿娜特繼續(xù)說,“耶夢加得,你的野心其實一直都不大,你只是恐懼?!?
“別念了,內心這種東西,誰都看不清自己的?!毕膹浻挠牡卣f,“你不也是恐懼?只是你恐懼的是沒人陪著你這個‘哥哥’,他會一直孤獨下去,就像曾經(jīng)的你一樣,可他聽得見,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需要你托孤的嬰兒?!?
婚禮的流程還在繼續(xù),司儀的主持聲中,葉勝給亞紀戴上戒指,兩人擁抱在一起,像是擁抱住了愛情,執(zhí)行部的專員走到這一步的不容易,所以至少伴郎和伴娘團鼓掌的特別真心實意。
舒熠然把雜念暫時拋之腦后,讓精神世界里兩個女孩慢慢爭論,該知道他都知道,該做好的決定他也有所定奪。
結婚完成后這家酒店的司儀竟然還提出了拋繡球的小游戲,有些河葉勝或是葉勝家熟悉的年輕人要么主動要么被家里被動著逼上來參與,伴郎和伴娘肯定也是逃不掉的,亞紀聽了兩遍才大概理解這個游戲,她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年輕人們站成一排,彼此熟悉的諾諾和舒熠然自然是一左一右挨在一起的,諾諾還在低聲跟舒熠然吐槽這身模仿旗袍的伴娘服略微有些小,下一秒酒德亞紀轉過身去,用她在執(zhí)行部學到的技巧將繡球背身準確地拋向諾諾和舒熠然中間的位置。
按照一般的邏輯這可能會發(fā)生什么喜聞樂見的事情,但是諾諾和舒熠然的反射神經(jīng)都超越了人類極限,諾諾一步向左,舒熠然一步向右,繡球從他們中間飛了過去,落在后方的另一位伴郎,也就是那名專員懷里。
所有人都鼓起掌來,包括舒熠然和諾諾,他們的閃避的動作太快又太自然,許多人都沒注意到他們的異常,而兩人的面色也沒有絲毫變化。
婚禮的活動結束后那就是開宴的時間,舒熠然和諾諾依然坐在同一桌上,菜系很豐盛,以川菜為主搭著幾道海鮮,顯然葉家請的大部分親朋好友都是沖著摟席來的,別的桌上氣氛都熱鬧起來。
服務生前來給分酒器里倒上白酒,連塞爾瑪都沒有拒絕,她對中國的酒水一向很有興趣,尤其是聽葉勝說白酒還能用來做菜之后。
舒熠然不喜歡但也不討厭喝酒,他不會一個人去買這東西但也不拒絕作陪,龍血能幫他高速的分解酒精,如果他愿意的話,就算喝了很多酒,轉頭漱個口去做酒精檢測也查不出絲毫端倪。
所以諾諾在學校有時候都會來找舒熠然喝酒,蘇茜總會溫柔地勸她少喝點,而舒熠然不管量大小全數(shù)奉陪,因為他知道諾諾喝多了那多半是因為心里有事,而且多半是家里的事,他也不多問,只是把手里的杯子和諾諾碰在一起,然后一飲而盡。
這一桌卡塞爾學院出身的四個人是能有些共同話題的,也只有他們四人互相陪著喝酒,舒熠然在來之前倒是不認識吳長勝,但是大家都是要命的工作上的同事,熟悉的總比其他行業(yè)的要快些,指不定什么時候,自己的命就交付在彼此的手上了。
“要不是葉勝結婚,我估計還沒時間來主城。”吳長勝很有社畜模樣的感慨著說,“一天到晚加班人都快加沒了,補貼還不多,連給女兒買衣服的錢都不夠?!?
“你結婚了?”塞爾瑪問。
“對啊,我結婚比較早,女兒都五歲了。”吳長勝說,“別看我這個樣子,我也快30了啊。”
“沒到30,那還年輕。最近分部很忙嗎?”舒熠然主動和他碰了一杯。
吳長勝將小杯中的酒液一口悶了,嘆了口氣,“說是長江水域檢測有點異常,要求搬些新的設備過去,那些設備的檢查、跟進、登記和許可申請都是麻煩事情?!?
“有多異常?”舒熠然問。
“怎么說呢,其實也還好……”吳長勝撓了撓頭,“主要就是最近附近的地震有些頻繁,但震級都很低,人幾乎感覺不到。不過這種反應體現(xiàn)在了水生生物上,最近魚類的密度有所上升,漁民們收獲都高了。不過長江水域畢竟這幾年都被要求要留人跟進看守,所以才會運來新的設備?!?
一絲絲不安的預感從心底爬起來,舒熠然想了想,“介意這邊結束后我跟著去你們那里看看嗎?”
“那當然不介意,你可是s級?!眳情L勝說,兩人又碰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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