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慕容卿未及梳洗便奔至賈青身邊,舉燭查看傷勢,卻見一枚銀針剛好扎在云門穴上,賈青面色發(fā)青,呼吸急促,幾乎連話都不能說。
慕容卿仔細將針拔下,卻見針頭發(fā)青,心叫“不好!”,便提氣飛速追了出去。
晨曦中,谷仲溪已進入神行境,一手御劍,向著前方那抹暗紅色的身影疾奔,那暗紅身影似乎也并不十分熟悉地形,只依靠著出色的輕功在檐瓦上飛騰,可一時間竟與谷仲溪漸漸拉開距離。
谷仲溪心中大驚,知是碰上高手,也不再留手,逼著自己左手御六氣,右臂洶涌的內(nèi)息似真實手臂一般牢牢抓住折枝劍,人劍一飛沖天。
遠處緊追的慕容卿忽而抬頭見谷仲溪上了天,心中不免一震,當即使出七星步拼命追趕。
僅僅一盞茶時間,三人從城東追至城南,卻見遠處竟是一堵數(shù)丈高墻,居然已追至皇城內(nèi)城。
暗紅身影似是猶豫了片刻,未敢進皇城,只敢貼城墻而逃,掠在天空的谷仲溪看得真切,趁著這個機會如鷹般撲下,急墜暗紅身影前,長劍飛刺而出。
那人卻避也不避,反手一把寒光短匕格了下折枝劍,身體卻似飛花一般旋轉(zhuǎn)著劃過谷仲溪空袖飄蕩的一側(cè),再一次撒腿便跑。
只這短暫的交兵,一股香氣直撲谷仲溪鼻子。
這是個女子!
谷仲溪再次進入神行境,此一次距離那女子只十步之遙,又追了半盞茶時間,迎面再見一堵高墻,那女子奔至墻下,左右顧盼,才發(fā)現(xiàn)竟跑進一條死胡同。
“你跑不掉了!”
谷仲溪沉聲喝道,手中折枝劍發(fā)出凌冽的劍鳴。
眨眼間,慕容卿也追至此處,緊緊立在谷仲溪身側(cè),氣還沒喘勻便道:“何方宵小敢以毒針傷人!拿解藥來!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女子立在高墻下,聞慕容卿之,仰天數(shù)聲大笑,緩緩轉(zhuǎn)身,只一眼,便令慕容卿靈魂一顫。
這女子生得極為妖艷,雖然看起來早已不算是個孩子了,可絲毫未影響姣好的身段和舉手投足間的風(fēng)情。
“你……你究竟是何人!”慕容卿厲聲喝道。
谷仲溪仔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沉聲道:“星小心,此人應(yīng)當是毒宗現(xiàn)任宗主、陰陽家三司之一的司,毒娘子!”
“呦呵!”
柳葉青紅裙搖曳,步步生蓮地向谷仲溪走來:“不錯,我便是毒娘子柳葉青,你小子,居然能猜中我身份!”
“哼!你的輕功身法,和青兒的一模一樣!”
谷仲溪右臂斷口處的大量內(nèi)息使折枝劍的顫抖越來越厲害,殺意愈加濃烈。
“年輕人,不要那么大火氣!”
柳葉青擺擺手,在離谷仲溪五十步之遙立定:“我不過是想找你幫個忙而已,可否看在阿竹的面子上,談一談?”
“呸!”慕容卿怒道:“談什么談,先拿解藥?。 ?
“放心……”柳葉青咯咯笑道:“那枚毒針要不了你們朋友的性命,不過是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而已?!?
“好!”谷仲溪斬釘截鐵道:“剛好我也有事情想問問前輩,可以談,但首先前輩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柳葉青哂笑片刻,拂袖道:“可以,你想問什么?”
“原淮南太守,瑯琊王氏王曠大人,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錯!”柳葉青絲毫不隱瞞,咯咯笑道:“那廝居然還活著?確實是多年前我根據(jù)陰陽令要求所下的,算算日子,差不也就這幾日了。”
“我要你立即替他解毒,能做到嗎?”
柳葉青仰天大笑:“你居然叫一個下毒者給獵物解毒?更何況,那王曠身上的并非毒,也解不了!”
“不是毒,是什么!”
柳葉青冷笑道:“王曠所中的,是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