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基地時,雨下得更大了。
楊遠靠在車后座,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總覺得有雙眼睛盯著自己,像藏在暗處的蛇。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懸了很久,終究還是撥通了呂立春的電話。
“立春,”他的聲音比平時沉了些,“別在藍星國耗著了,明天就訂機票回來?!?
“可是爸的事情還沒頭緒……”
“那些事不用你管!”
楊遠打斷她,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我總覺得不對勁,你在那邊,我不放心?!?
雨聲砸在車窗上,噼啪作響,像有什么東西正順著雨絲爬進來。
掛了電話,楊遠盯著后視鏡里逐漸縮小的軍事基地,忽然狠狠捶了下座椅。
關(guān)家那對夫妻的眼神總在他腦子里晃――尤其是關(guān)夫人遞文件時,指甲劃過紙頁的弧度,像在算計什么?
他掏出另一部加密手機,給心腹發(fā)了條信息:“盯緊關(guān)家夫婦,他們的實驗室動靜,半小時報一次?!?
車窗外的雨簾里,一個模糊的黑影閃過,楊遠猛地抬頭,卻只看見路燈在水洼里碎成一片金箔。
李清風將一疊調(diào)查報告攤在木桌上,指尖點著其中一頁:“師兄,楊遠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每周五晚上必去城西那家‘鎏金會所’賭錢,每次都要待到后半夜,偶爾還會在那邊過夜?!?
他頓了頓,補充道,“那地方美女扎堆,他尤其偏愛身材豐腴的外國女人,這點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朱飛揚正用布擦拭著戰(zhàn)術(shù)匕首,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聞輕笑一聲:“食色性也,男人的通病?!?
“他情婦不少,卻沒一個固定的,”李清風翻到下一頁,照片上的女人形形色色,“只有呂家那位,算是他明面上的‘妻子’,常年跟在他身邊。”
他話鋒一轉(zhuǎn),“我們還查到,他在藍星國國內(nèi)有位名義上的妻子,跟楊家是舊識,只是兩人早沒了感情,沒離婚卻各過各的。
那女人帶著個十三四歲的女兒在京華市生活,楊遠常年在國外,幾乎不怎么回去。”
朱飛揚擦刀的手停了停:“派人盯緊他,別讓他察覺異常?!?
“他跟鷹國地下勢力往來密切,”李清風壓低聲音,“我們已經(jīng)悄悄端了他們幾個據(jù)點,暫時沒打草驚蛇?!?
“周五晚上,我去開始行動?!?
朱飛揚將匕首收進鞘里,“可能得用些特殊手段,一旦暴露,就是魚死網(wǎng)破?!?
李清風從懷里掏出個加密通訊器:“國內(nèi)傳來消息,允許一切必要手段,傷亡不計,首要保證你的安全。”
朱飛揚點頭應(yīng)下。
接下來的幾天,他除了檢查裝備,便是在農(nóng)莊里閉目養(yǎng)神,像頭蓄勢的獵豹,靜靜等待周五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