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晚秋挽著蘇婉剛走進正廳,蘇婉的腳步就頓住了――偌大的客廳里幾乎坐滿了人,穿旗袍的、著西裝的、扮休閑的,個個風姿綽約。
更惹眼的是其間跑來跑去的孩子,竟有四五對雙胞胎,粉雕玉琢的模樣,咿咿呀呀地追著彼此的影子。
“晚秋,這……這是怎么回事?”
蘇婉的聲音里帶著驚訝,指尖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包。
歐陽晚秋笑得眉眼彎彎,語氣卻帶著點“無奈”的得意:“還能怎么回事?
都是我那好孫子的‘杰作’?!?
她抬手往人群里指了指,“你瞧,這些都是他領回來的孩子娘。”
話音剛落,風晴雨就抱著個粉衣小女孩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個穿藍褲子的小男孩,邁著小短腿追得正歡。
“蘇姐,好久不見?!?
單論的話,風晴雨跟蘇婉是一個輩份。
她笑著打招呼,眉眼間帶著初為人母的柔和,“這是我的一對雙胞胎,念念和想想。”
兩個孩子怯生生地看著蘇婉,奶聲奶氣地喊“奶奶”,把蘇婉的心都喊軟了。
她看著風晴雨懷里的孩子,又看了看客廳里其他抱著娃的年輕女子,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來時聽丈夫提過陳家第三代風流,卻沒想到“風流”到這個地步。
歐陽晚秋拉著她往沙發(fā)走,像嘮家常似的說起朱飛揚的事,從他年少時的調皮講到如今的擔當,說到聞人冷月時,特意揚了揚下巴:“瞧見沒?
那穿黑衣服的,是龍門大小姐,以前在道上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現(xiàn)在不也成了我家孫媳婦?”
蘇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聞人冷月正和南門輕舞說話,兩人并肩站著,一個冷艷如寒梅,一個颯爽似青松。
南門輕舞她是認得的,在朱飛揚結婚時,她作為新娘的好友忙前忙后,端莊得體,只是此刻對方正溫柔地撫摸著小腹,眼底藏著對新生命的期待,讓蘇婉心頭又是一震。
餐廳里很快擺好了宴席,紅木長桌鋪著米白色桌布,青瓷碗碟整齊排列,清蒸大螃蟹、紅燒魚、燉得酥爛的肘子……菜香混著酒香漫了滿室。
眾人按長幼落座,陳老爺子坐在主位,拍了拍身邊的宋軍來:“君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一來是家宴,二來洛書有樁事想跟你商量?!?
朱飛揚拎著酒壺給長輩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
陳老爺子端起酒杯,目光掃過滿桌的人,聲音洪亮:“第一杯,祝咱們兩家長長久久,孩子們平平安安!”
眾人紛紛舉杯,席間頓時熱鬧起來。
喂孩子的低頭哄著,說笑的聲音此起彼伏,幾個剛會走路的小家伙圍著桌子跑,時不時撲到朱飛揚腿邊喊“爸爸”。
朱飛揚笑著彎腰抱起一個,在她軟乎乎的臉頰上親了口,又伸手揉了揉另一個的頭發(fā),眼底的寵溺藏不住,惹得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聞人冷月看著這一幕,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朱飛揚,褪去了平日的沉穩(wěn),像個普通的年輕父親,溫柔得讓人心頭發(fā)暖。
南門輕舞注意到她的目光,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笑著眨了眨眼,兩個人相視一笑,之前的芥蒂又淡了幾分。
“今天多謝君來一家肯賞光。”
陳河圖端起酒杯,又對宋雨、宋夏說,“小雨、小夏,別拘束,這些都是你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