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遠處的顧淮序看著這一幕,恨的雙手死死掐進了掌心,憤怒的額角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突然低聲笑了起來。
“果然,有媽就是好啊。”
“不像我,我的媽媽背叛了我的家庭,背叛了我……甚至還要害死我的妻子,孩子……”
“我真羨慕她,有自己的媽媽疼惜呵護,有自己的‘爸爸’撐腰作為靠山。”
“而我,什么都沒有了……”
顧淮序飽含深意的話讓江雨蓮狠狠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她回頭眼神復(fù)雜地看向兒子,不敢相信:他,他莫不是什么都猜出來了?
兒子說的話的確刺痛了江雨蓮的心。
她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很難。
但自己這么做也全部都是為了他啊。
她得到一切,將來還不都是他的?
就在這時候,顧老夫人也終于不再猶豫大聲喊著:“清薇不要沖動——別,別?。 ?
“我說,我什么都說就是了!”
“信物在顧家,而保存信物的地方就是我的保險柜?!?
“但是保險柜需要我本人的面部識別和感溫指紋解鎖才能打開,所以沒有我親自回去,你們是打不開的!”
江雨蓮面色一白。
果然,事情沒有那么容易。
然而她實在不甘心:“沒有這個信物又能怎樣?”
“難道你的股權(quán)和董事長職務(wù)還不能轉(zhuǎn)讓了?”
江雨蓮深知,一旦把這個老東西放回顧家,事情極有可能生出變故。
到時別說開保險柜了,他們這些人都有可能全部暴露!
顧老夫人說道:“是。”
“沒有信物,就算有轉(zhuǎn)讓書也無法生效?!?
江雨蓮狠狠向后退了兩步。
難道,這件事只能半途而廢了?
翟建峰摟著她的腰,扶她站好:“這有何難?”
“我讓人去顧家將她的保險柜偷出來就是?!?
顧淮序聞冷笑起來:“你們把我們顧家當(dāng)做什么地方了?”
“來去自由的菜市場?還是任你們隨便出入的公園?”
“我們顧家戒備森嚴(yán),固若金湯。別說你們?nèi)ネ禆|西,只要你們敢踏進顧家一步就會立即觸發(fā)警報系統(tǒng)!”
“到時候安保人員必叫你們有來無回!”
“還有,不帶我奶奶親自回去,就連保險柜在什么地方你們也別想知道!”
顧淮序說著此話,眼神里帶著一抹警告地盯著江雨蓮的背影。
因為這些外人的確隨便出入不了顧家。
也不會知道顧老夫人并沒有住在主宅而是旁邊那個小別墅里。
但江雨蓮卻是知道的。
她畢竟是在顧家生活了快三十年的人,她還是老宅的女主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顧家安保最薄弱的地方,也知道顧老夫人的保險柜在哪里。
所以只要江雨蓮聽懂顧淮序的警告就知道,他不同意這些人去顧家盜竊。
這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退讓了。
她是他的母親,他不想撕破最后那張遮羞布。
這也是自己這個兒子唯一最后能忍的屈辱!
然而江雨蓮卻連頭也沒回。
她是不敢看兒子的表情。
所以內(nèi)心正在劇烈地掙扎和搖擺。
最終,還是更執(zhí)著的貪念戰(zhàn)勝了她的理智:“我,我有辦法。”
“我知道怎么去顧家偷出那個保險箱?!?
“就這么說定了,立即派人……”
江雨蓮正要對翟建峰耳語,顧淮序便一聲怒喝:“你給我閉嘴!”
“不準(zhǔn)說?。 ?
江雨蓮渾身一顫,她不敢回頭,卻也能想象顧淮序現(xiàn)在的樣子。
一定是睚眥目裂,憤怒得像頭野獸。
她一時騎虎難下,竟不知該不該說下去了。
顧淮序顫抖著說出最后的狠話:“你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吧?”
“你知道什么叫為虎作倀吧???”
“如果你這么做了,我會恨你入骨,此生都絕不會原諒你!”
江雨蓮的背影徹底僵住。
他果然……認出了自己。
一旁的翟建峰瞇眼,給了下屬一個眼神。
打手立即上前,不由分說就又是幾拳‘砰砰’砸在顧淮序的肚子上。
顧淮序卻還是大聲喊出:“顧家不能散!”
“我是顧家的子孫,我姓顧?。?!”
“奶奶手里的東西是顧家的根本,你取走它,就是徹底毀了顧家,也是毀了我?!?
“這個人狼子野心,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絕對不能信他!”
“不然,就什么都徹底完了,就真的再也回不了頭了!”
“我請求你,三思而后行!”
“我姓顧,那也是你曾經(jīng)用盡心血經(jīng)營的家啊……”
“媽?。?!”
顧淮序忍著劇痛大聲地喊出這一聲,江雨蓮再也忍不住下去了,她轉(zhuǎn)身沖過去一把推開那些打手。
“滾開?。 ?
“都給我滾——??!”
“誰讓你們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