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一把搶過平板,把新聞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氣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我操!秦知語這個瘋婆娘!她這是要跟我們玩命??!”金麟氣得滿臉通紅,“她這是陽謀!赤裸裸的陽謀!用錢砸死我們!”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從云端跌入了谷底。
兩個幫忙的實習(xí)生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莫愁的分析冷靜而殘酷:“秦知語這一招,非常狠,她不是要打敗我們,她是想徹底吞噬我們,同一天,同一個城市,她的陣容對普通觀眾的吸引力是碾壓性的,到時候,媒體的焦點、觀眾的注意力,甚至連黃牛票的流向,都會被她那邊吸走,我們這邊就算有鄭老坐鎮(zhèn),但在純粹的商業(yè)娛樂性上,根本沒法比。她想讓我們的音樂節(jié),變成一個無人問津的笑話。”
蘇晚晴的眉頭也緊緊鎖了起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艾倫和索菲亞在全球范圍內(nèi)的號召力。那是真正的國際頂流,粉絲基礎(chǔ)遍布全球,隨便開一場演唱會都能讓一個城市的交通癱瘓。
天譽這是用航空母艦,來打他們這艘小木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旗身上。
只見這位“破音頂流”,正慢悠悠地剝開一個橘子,掰下一瓣塞進嘴里,然后又掰下一瓣,遞到蘇晚晴嘴邊。
蘇晚晴下意識地張嘴接住,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開卻絲毫沒能緩解她內(nèi)心的焦慮。
“你就一點不急?”金麟看著他這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樣子,都快抓狂了。
“急什么?”江旗把最后一瓣橘子吃完,擦了擦手,才懶洋洋地開口,“她擺她的滿漢全席,我賣我的紅燒肉,又不是一個賽道?!?
“可觀眾的肚子是有限的??!吃了她的滿漢全席,誰還來吃你的紅燒肉?”金麟吼道。
“那可不一定?!苯煨α搜凵窭镩W過一絲狡黠,“有些人吃滿漢全席,吃的是排場。但有些人,就惦記那一口家常的紅燒肉味道?!?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筆。
“秦知語以為辦音樂節(jié)就是拼誰請的腕兒大誰的舞臺更炫。她錯了?!苯煸诎装迳蠈懴滤膫€大字——“公益體驗”。
“她有國際巨星,我們有真實的故事。她賣的是門票,我們賣的是參與感?!苯燹D(zhuǎn)過身,看著眾人,“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的宣傳重點不是有哪些明星,而是來了能做什么?!?
他用筆敲了敲白板:“我要在音樂節(jié)現(xiàn)場,專門開辟一個‘公益體驗區(qū)’。”
“第一‘童心畫廊’。把福利院孩子們畫的畫,做成t恤、帆布包進行現(xiàn)場義賣。每件周邊都附上小畫家的照片和夢想。你買的不是一件t恤,是一個孩子的未來?!?
“第二‘星光按摩站’。邀請我們之前資助過的盲人按摩師來現(xiàn)場,為排隊辛苦的觀眾提供按摩服務(wù)。讓大家知道,公益不是單向的施舍,被幫助的人,也能用自己的雙手回饋社會?!?
“第三‘心愿回音壁’。把福利院孩子們寫下的心愿便利貼,貼滿一整面墻。比如‘我想有一個自己的足球’,‘我想給李老師買一條新圍巾’。觀眾可以現(xiàn)場認(rèn)領(lǐng)心愿,直接掃碼完成捐助。讓每一份愛心,都精準(zhǔn)落地?!?
江旗每說一條金麟和莫愁的眼睛就亮一分。
這些點子,花不了多少錢,卻像一把把精準(zhǔn)的鉤子,能直接鉤住人心最柔軟的地方。
“高!實在是高!”金麟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秦知語那邊是冷冰冰的流量和商業(yè),我們這邊是熱乎乎的人情和煙火氣!她讓觀眾仰望星空,我們讓觀眾親手摘星!”
莫愁也露出了由衷的欽佩:“這一下,我們和天譽就徹底形成了差異化競爭。他們吸引的是追星族和樂子人,而我們吸引的是真正對公益、對情感共鳴有需求的人。我們把劣勢,轉(zhuǎn)化成了我們的核心競爭力。”
蘇晚晴看著在白板前侃侃而談的江旗,眼神里充滿了光,這個男人,總能在絕境中,找到那條最意想不到,卻又最正確的路。
“好,宣傳方案我馬上去調(diào)整!-->>”莫愁立刻來了干勁。
“現(xiàn)場執(zhí)行我來負(fù)責(zé)!保證給它辦得妥妥的!”金麟也摩拳擦掌。
危機,似乎在江旗的三兩語間,就化為了轉(zhuǎn)機。
等金麟和莫愁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去忙活后,辦公室里只剩下江旗和蘇晚晴。
江旗走到她身邊,拿起桌上那份剛剛發(fā)布的系統(tǒng)任務(wù),在她眼前晃了晃。
“老婆,系統(tǒng)又給我布置作業(yè)了?!彼移ばδ樀卣f“要寫一首主題曲,還得咱倆合唱。”
蘇晚晴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所以,關(guān)于我們那個二人合唱,你想好了?”
“那當(dāng)然。”江旗湊近她,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一絲只有她能懂的溫柔,“歌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孩子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