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名單,是我祖父傳下來的。年深日久,不知他們有沒有變心。你先調(diào)查清楚,確保無誤了再現(xiàn)身,調(diào)動他們的力量,重點滲透流放犯人的安置相關(guān)機構(gòu)......”
蘇云宛被外間的低聲細語吵醒,仔細一聽,是子淵正在交代拾一去幽州的事宜。
比起讓拾一變?yōu)閺U人,秦君屹更想物盡其用,再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拾一不知自己深埋的心思已經(jīng)暴露,只以為是主子派發(fā)任務(wù)。
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影衛(wèi),完美地執(zhí)行任務(wù)是他的使命。即便心有不舍,他也領(lǐng)命服從。
回房后,拾一看到伍少寒、零七和拾二或站或坐,幾道目光直射過來。
在他被主子傳喚的時候,住在同屋的三個人便不約而同地睜開眼睛。
他們知曉拾一犯下大過,擔憂了一整夜。如今見他傳喚回來,立即察看他的神色。
作為幾人中身份最高的伍少寒,問出一句違規(guī)的話:“主子叫你做什么?”
“出任務(wù)?!笔耙幻嫔绯?,轉(zhuǎn)身收拾行李。
伍少寒等人見了,微微松了一口氣。
真要是按規(guī)處置,拾一根本沒可能這么平靜地收拾行李。
“我?guī)湍阋黄鹗帐??!笔岸锨?,幫他整理物品?
昨夜伍哥問他,他不能不說。
事后,他內(nèi)心一直很自責,明明早已發(fā)現(xiàn)端倪,卻沒有及時勸阻拾一。
如今事情被捅到主子面前,再無回旋余地。
幸好,主子寬宥,并未將拾一交給影衛(wèi)營刑堂。
零七作為新人,見拾一逃過一劫,便沒多說,繼續(xù)回鋪位補眠。
收拾完畢后,伍少寒讓拾二留下,自己為拾一送行。
拾二知道他有話想對拾一說,就沒有跟隨,只祝拾一完成任務(wù),早日歸來。
夜色漆黑,四周寂靜,官驛留宿的人們還在睡夢中。
拾一牽了一匹棗紅大馬,將行李放好,牽馬出驛站。
行動間,他的目光掃過客棧二樓的某個房間,留戀不舍。
同行的伍少寒見了,臉色變得很難看,“走吧?!?
行至官驛外面,伍少寒冷聲問道:“主子除了派發(fā)任務(wù),還有沒有說別的?”
“沒有?!笔耙粨u頭,對他的再次違規(guī)表示不解。
“那我告訴你,你那見不得光的心思已經(jīng)被主子知道了?!?
話音剛落,拾一的臉色刷地一下慘白如紙。
“這次任務(wù),是主子念在往日情分,格外開恩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要是你不能滅了那不該有的妄想,妥善完成任務(wù),那等待你的,將會是生不如死的煉獄。”伍少寒辭凜厲,緊緊盯住拾一的眼睛。
拾一不敢與之對視,心中感恩和苦澀摻雜在一起,啞聲道:“我明白了。”
“你切記,無論何時何地,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我等你凱旋歸來?!?
“嗯?!笔耙宦冻鲆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