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是黑的,碎發(fā)也黑,襯得那張清冷的面孔格外白,唯獨眼尾有些紅,那雙薄唇也紅,周身泛著冰涼的潮氣,就那樣直勾勾看著她。
……許霽青其實長了一張很色氣的臉。
蘇夏胡亂想著,要是古代,這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光風(fēng)霽月的好官。
入仕就是佞臣,在山野就是千年蛇妖,臉多好看心就有多壞,專門騙她這樣的小女孩補陽氣。
家里和酒店租房都不一樣,明明只是一個平常的生日晚上,莫名有了種新婚夜的氛圍,讓她好害羞。
她無意識地擺弄著身上的緞帶蝴蝶結(jié),“你確定就選這件舊的?”
白色的,長度到腳踝的棉質(zhì)裙子,在他小公寓里穿過,甚至許霽青還親手洗過的棉質(zhì)裙子。
許霽青這么選,她都有點懷疑他半小時前有沒有好好聽她講話:
他是真的性冷淡,還是對那些薄軟的布料在她身上能有多好看毫無想象力?
可上一次,他明明見過的呀……
只是把臉埋進去而已,他的反應(yīng)就到了她想忽視都難的地步,坐都不敢坐實。
“你過來?!彼虼胶八?。
許霽青關(guān)了浴室的燈,于是房間里更暗,只有床頭一盞精致的流蘇臺燈。
床單被罩和屋里的擺設(shè),都能看出來是根據(jù)蘇夏的喜好買的,連床頭的地毯都很有少女心。
從里到外,明擺著就是為了讓她一個人好好睡覺。
她好恨他是塊木頭。
“這件挺好的?!?
許霽青走過去,“要睡覺了,穿那么緊不舒服?!?
他剛一坐下,蘇夏就膝行兩步爬到他身邊,按著他肩翻身跨坐到他大腿上,水眸嗔他,“剛才說了生日禮物是穿漂亮裙子給你看,你怎么就真的只是看看啊?”
她其實也沒用什么勁兒。
只是睡衣實在是太薄了,她裙擺之下溫暖的皮膚無遮無攔,被她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肉輕輕夾一下,許霽青就有種脊髓過電的戰(zhàn)栗感。
他想重重地吻她,想把那對小梨渦舔得發(fā)燙,想把他這些年最失控最過分的夢變成現(xiàn)實。
不是動不了,是他見不得人的私心作祟,對他的克制力毫無自信。
從拉開衣櫥那刻起,他就清楚地意識到自已在想什么,以往能忍耐的浪潮在吞沒他,拖著他往下走,他在失控。
他哪里敢動。
許霽青往后退,蘇夏就往前蹭一蹭,和他的腰腹緊貼著,忍著赧意伸手。
臺燈光里,許霽青閉了閉眼,隱忍地吸了一口氣。
他聲音平時就低冽好聽,沒想到喘起來會這么色。
蘇夏感覺自已的呼吸也跟著亂了,喉嚨也被收緊,沙沙的,“你……什么時候那個的?”
因為她翻身上來的那一下?
可她總有種直覺,應(yīng)該會更早。
“你是不是也挺喜歡那些小裙子,”她好奇蓋過了羞恥心,怕別人聽見似地,聲音很小,“還是我拉你手?”
總不能再往前到飯局,她親他那一口吧。
剛沖完冷水澡,許霽青連脖子都是冷的,臉上的神色也平靜,唯獨頂著她的地方不聽使喚,亢奮得讓他有些困窘。
許霽青扣住她的腰,不讓她再動,許久才開口,“都有?!?
她的手,她的吻,她那些精心挑選過想讓他神魂顛倒的小把戲。
她后頸浸濕了碎發(fā)的汗水,她張開雙臂抱他,她躺在他精心布置的絲綢大床上。
甚至是,“你對我笑,也會?!?
蘇夏沉默地瞪大了眼睛。
她這種人傳人的小變態(tài),果然比不上人家天生的萬分之一。
每次她覺得她能理解許霽青的腦回路了,結(jié)果都是差遠了。
一句話在腦子里盤旋了好幾圈,她最終還是沒忍住,“……過去也?”
許霽青沒直接回答。
他濕漉的睫毛斂下,安靜地笑了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