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眠沒回瑤凰殿,解除禁足的命令很快傳過來。
    她在湖邊坐了一會。
    玉輦在不遠(yuǎn)處恭候,轎輦后面是恭敬跟隨的一眾宮女太監(jiān)。
    “幽州還沒消息嗎?”
    云漾搖頭,“奴婢問了二云,他說他們有個特殊的傳消息方式,雖然不能傳信,但是能確定對方是否還活著。”
    “大云如今安然無恙,但是還沒回來,若月皇陛下真的出事,大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溫云眠眸色很沉。
    秦昭若是出事,北國朝野上下一定會引起大的轟動。
    帝王若駕崩,怕是天下皆知。
    而且幽州封閉,北國皇室和大臣們一定會急瘋的。
    秦昭不再是當(dāng)初的孤立無援,他身邊有很多人,在乎他的生死。
    溫云眠握住手心的袖箭。
    是當(dāng)時在北國,秦昭為了讓她防身,特地送給她的一個暗器。
    如今看著這個小巧的暗器,溫云眠目光沉寂。
    正在這時,小順子慌忙跑過來,差點(diǎn)絆到石頭,一頭栽水里。
    溫云眠詫異看著,“怎么了,這么著急?!?
    小順子喘了口氣,“娘娘,皇上傳召!”
    云漾疑惑,“娘娘剛從朝陽宮出來?!?
    “不是,是去棲霞宮?!?
    溫云眠看了眼云漾,她微微勾唇,已經(jīng)明白是何事了。
    她倒是忘了上次信上的事。
    ……
    君沉御在去棲霞宮的路上,有內(nèi)侍快步跟上。
    “皇上,有密函送到。”
    君沉御展開信。
    在看到的那一瞬間,他的神色驟然冷下來。
    秦昭征服了幽州部落,北國大軍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回月牙城了。
    如今尚且還在幽部。
    而秦昭,要來天朝。
    他攥緊手中的密函。
    這一次他前來,是要與他議事的。
    “去告訴謝云諫,封鎖京城內(nèi)外有關(guān)密函上的所有消息,若傳入宮中,朕決不輕饒?!?
    “是!”
    月皇隱藏身份入京,謝云諫自會安排使臣親自接待。
    只是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眠兒知道。
    ……
    溫云眠坐上玉輦到棲霞宮時,不少妃嬪都已經(jīng)到了,皇后也前來了。
    自從溫云眠回宮,皇后和溫云眠就沒再見過面,這次她突然出面,是有原因的。
    大皇子驟然落水一事,溫云眠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說了,皇后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次牽扯到的人是溫云眠。
    若是容妃贏了,她的二皇子說不定也會養(yǎng)在容妃膝下。
    所以這一次,皇后出面了。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看著溫云眠,忽然輕笑一聲,“皇貴妃不必多禮。”
    她和溫云眠一同走進(jìn)去,淡淡的說,“本宮從未想過,你還活著。若非如此,想必你也沒這個能耐從貴妃坐到皇貴妃了。”
    溫云眠彎唇,沒說話。
    溫云眠進(jìn)到棲霞宮時,君沉御也在,他一身明黃龍袍,鳳表龍姿,英姿勃發(fā)。
    皇后看向君沉御,她已經(jīng)許久沒見到皇上了,無論再看到皇上多少次,她依舊止不住的心動。
    可是皇上的目光卻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皇后黯然垂眸。
    太后站在旁邊,神色冷淡極了。
    溫云眠和皇后依次行禮。
    妃嬪們也恭恭敬敬的朝她們二人行禮。
    皇后溫柔的問,“皇上,大皇子怎么了,臣妾聽到大皇子昏過去了。”
    君沉御蹙眉,“硯知突然高熱不退,太醫(yī)正在看。”
    二皇子隨后也被嬤嬤牽著過來,看到父皇,他怯生生的不敢上前。
    皇后心急,催促道,“靖澤。”
    二皇子抬頭,看著英明神武的父皇,他猶豫了下。
    還是君沉御伸手,他才敢走過去。
    “靖澤怎么過來了?!本劣鳛楦富剩m然嚴(yán)肅,但也有父愛在。
    君靖澤聽到父皇問他,眼里閃過開心,他輕聲說,“兒臣聽說大皇兄昏過去了,心里擔(dān)心,就向太傅告了假,過來看看大皇兄。”
    “父皇別擔(dān)心,大皇兄會好起來的。兒臣也會好好學(xué)習(xí)功課,不會偷懶的?!?
    君沉御彎唇,摸了摸他的頭,“好孩子?!?
    君靖澤被父皇夸獎,大眼睛里都是按耐不住的激動。
    父皇夸他是好孩子!
    他抬頭看了眼母后,想和母后同享喜悅。
    可是皇后卻是淡著臉色,絲毫沒有露出任何欣慰,或者為他高興的神色。
    她覺得,君靖澤的表現(xiàn)不夠好。
    看到母后又是這副失望的表情,君靖澤的開心頓時消散了。
    他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看著靖澤,他忽然想起了琮胤和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