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念誦雷音,天空中的天雷漸漸消散,而天外的那個聲音也徐徐平息,漫天異象消失。鐘岳走入星門,出現(xiàn)在朱雀門的城樓上,下了城樓,打開門戶,只見一位身披紅袍,頭臉都籠罩在紅袍之中的男子腳踏星河走來。
星河激蕩,兇猛無比,等閑造物主也不愿踏足其中,而這個紅袍男子卻腳踏星河如履平地。
城門前,鐘岳躬身:“伯父……”
那紅袍男子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徐徐道:“那摩薩呵多佛羅伊多……”
他聲音一出,又是漫天異象,天花亂墜,不過這次的動靜小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般驚天動地。
鐘岳瞪大眼睛,如同在聽天書一般,訥訥道:“師叔,我只會三百多個先天神語,恐怕是無法與你用道語交談?!?
那紅袍男子咳嗽一聲,不再說先天神語,而是換成大燧確立的普通神語,道:“伏羲氏不必多禮。我對道語也是所知不多,適才聽到你用道語說話,所以才以道語應答。你若是應答如流,我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聽著了。”
鐘岳眨眨眼睛,那紅袍男子也是眨眨眼睛,兩人都是哈哈一笑,雖是第一次相見,但卻只覺親近許多。
“你無需擔心,他們能夠看到我,但聽不到我們的談話。我聽狴和犴說,伏羲發(fā)現(xiàn)了史前之物,先天神龍的龍骨,是先天道骨,所以匆忙趕來。我的身份敏感,無法與伏羲真容相見,還請伏羲見諒?!?
那紅袍男子道:“我雖然地位不凡,但是也不愿與你有太多牽連。若非道骨的來歷太大,我也不愿意前來。你確認那道骨是先天龍神的骨骼?”
鐘岳道:“的確是龍骨,也是道骨,但是史前之物,我無法看出來歷,所以邀請伯父前來。說來慚愧,我還不知道伯父名諱?!?
那紅袍男子的袍子下是一張神龍面孔,龍首人身,龍爪也收在袖筒下,笑道:“我來自雷澤氏,姓o(宅豬按:讀chuo),單名一個龍字,居于帝星寒山,有九子,狴和犴是老四,狻猊是老五,你們應該已經(jīng)見過了?!?
鐘岳笑道:“伯父請!”
“不要稱我為伯父。你們伏羲氏只剩下你這唯一一個男丁,你便是伏羲氏的族長,不能自降身份。你與我平輩相稱,這天地間,論身份尊貴,除了各族的始祖和先天神魔,幾乎沒有能超過你的了。我與你平輩相稱也可以算是占了你一點的便宜?!?
o龍隨他向君王殿走去,遠遠看到那艘古老的大船,不由驚嘆:“黑暗時代的神真是巧奪天工。伏羲氏的表弟,你能尋到這艘黑暗時代的古船,真是運氣?!?
鐘岳頭疼,他稱呼狴、犴和狻猊為表兄,而o龍是狴犴他們的父神,卻要與自己平輩論交,這輩分豈不是混亂了?
“是內(nèi)子提醒,我才想起要在星河中打撈寶物?!?
鐘岳向他引薦陰燔萱,笑道:“內(nèi)子是陰康氏,居于天河之中?!?
“弟妹是陰康氏的天女,天河中的明珠,我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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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見禮,取出一顆明珠,笑道:“初次見面,這顆龍珠還請弟妹笑納?!?
那顆龍珠內(nèi)藏一道神龍之氣,是他用先天大道煉就的寶物,極為強大,乃是帝君級的神兵!
陰燔萱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是否該接下這個大禮。
o龍笑道:“作為伏羲氏的正妻,母儀天下,這點薄禮算不得什么。”
陰燔萱雖然早就猜到鐘岳是伏羲氏,但是聽到o龍這么說心頭還是大震:“我嫁給了他,也算是被綁上伏羲氏的戰(zhàn)車了……”
她向鐘岳看去,鐘岳輕輕點頭,她只得收下,謝道:“多謝兄長。”
三人走向那艘古船,o龍細細打量審視船體的紋理,微微皺眉,思索道:“難道是黑暗時代的道紋?”
鐘岳大喜,笑道:“兄長既然知道這是黑暗時代的道紋,想必有所研究,一定可以解開這艘古船上的奧秘?!?
o龍搖頭苦笑道:“你高看我了。我雖然是先天神,但與誕生于古雷澤界的先天神龍不同,我是眾生祭祀誕生的神龍,在先天上是不如雷澤古神。我出世時,已經(jīng)是火紀時代,無緣得見黑暗時代的文明?!?
鐘岳詢問道:“兄長是否研究過史前的修煉之法?”
“研究過,但是太難,所以沒有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