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滿身炸藥的王焱,沒有絲毫慌亂,反而還沖著王焱伸手,示意王焱落座。
王焱關(guān)死里屋大門,然后用力把床周起,擋住了多半個窗戶。
他坐在韓天一對面,接連干了兩杯茶,然后接過韓天一手里的茶具,開始主動沏茶:“喜歡喝濃點的,還是淡點的?!?
“濃點的吧,提神兒?!表n天一笑了笑:“不過我只喝二三泡?!?
“這么貴的茶,就喝兩泡,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還好吧?!表n天一不緊不慢:“習(xí)慣了。”說著,他喝掉了杯中茶。
王焱按照韓天一的要求,給韓天一沏好茶,然后自己也喝了一杯。
因為太過于濃,王焱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這一切都被韓天一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年輕人喝不慣濃茶吧?”
王焱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然后接連又喝了兩杯,到第三杯的時候,明顯就適應(yīng)了許多。他微微一笑,然后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真不錯呢!”
韓天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焱,然后主動跳過了這個話題。
“你這步棋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步棋???”“就是單槍匹馬往這闖啊?!表n天一極其疑惑:“莫非你還有全身而退的辦法嗎?”
“開什么玩笑!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哪兒還有什么全身而退的辦法?”
“那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么還要往這邊闖呢?”
“好好的再躲幾天,等著他自己引咎辭職,難道不好嗎?你又不是躲不了!”
“不好唄!”王焱搖了搖頭:“他要真的因為我引咎辭職了,那我被抓住的那些兄弟能有好下場嗎?”
“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韓天一簡單明了:“你自己跑過來這么折騰一圈兒,你被抓住的那些兄弟就能安然無恙了嗎?”
王焱話里有話,帶著一絲挑釁:“不試試怎么能知道呢?”
韓天一坐直身體,饒有深意的笑了起來:“這可真是新鮮了啊?!?
“我還真的很想看看,你能怎么往外撈你的那些兄弟呢!”
王焱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我聽你這意思,不太相信我唄?!?
“你說呢?”“那就是不相信唄!”“廢話什么,誰能信你?”
“那要不要打個賭?!蓖蹯屯蝗粐?yán)肅了許多:“敢嗎,韓廳長!”
韓天一眼神閃爍,沉思片刻:“好啊。我聽聽你想賭什么,賭注是什么?!?
“咱們就賭我能不能把我這些兄弟全都撈上岸?!薄斑@些兄弟?哪些呢?”
“所有,所有的所有!”王焱特意強調(diào)了一句:“一個都不差!”
“當(dāng)然了,這有個前提,你絕對不能參與任何事情!就我和江華單獨溝通!”
韓天一微微皺眉,當(dāng)下并未吭聲。
王焱不緊不慢,繼續(xù)道:“敢不敢啊,韓廳長!”
韓天一沉默片刻,隨即無所謂的笑了:“那有什么不敢的,說說賭注吧?!?
“如果我把我的兄弟們都撈出來了,那咱們兩個之間的所有仇怨一筆勾銷!”
“從今往后,你不能做任何針對我兄弟的事情,也不能做任何為難我兄弟的事情,相反,如果我的兄弟們有困難,有危險,你還必須挺身而出,幫助他們!”
韓天一看了眼王焱,繼續(xù)道:“那如果你撈不出來呢?”
“如果撈不出來的話,我今天就放過你?!薄澳銘{什么說你放過我?”
“就憑現(xiàn)在的局面,以及我身上的炸藥。”“我最次能和你同歸于盡!”
王焱瞬間面露猙獰:“韓廳長,你猜猜我敢不敢這么做?”
韓天一瞳孔微微收縮,他很想駁斥王焱,但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
“王焱,你小子這葫蘆里面到底賣的什么藥?”
“沒什么藥,就是單純不想和你把路走死了?!?
“所以想給你個機會,也給我自己個機會!”
韓天一笑呵呵的盯著王焱:“你毀了整個盛門,還把徐光盛吊死在了那兩張靈桌前。完了現(xiàn)在和我說,不想把路走死,你覺得可能嗎?”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王焱給韓天一倒了杯茶:“我和盛門之間,是他逼我在先,殺我在先,害我親人在先。我是被迫反擊!”
“那他最后完蛋了,難道還要怪到我頭上嗎?這就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而且換個角度看,我毀了盛門,宰了徐光盛,也算是幫您了卻了樁心事吧?”
“您現(xiàn)在終于可以踏實的睡個懶覺,睡個舒服覺了吧?您應(yīng)該很開心才對吧?”
王焱是半點都不慣著韓天一,字字誅心。
“有必要裝的那么有情有義嗎?您是什么作風(fēng),您自己不清楚嗎?”
聽完王焱這番話,韓天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小兔崽子,到底是我裝,還是你裝?。俊?
“你就直接說你害怕我和我的人會沒完沒了的報復(fù)你和你的兄弟就得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