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走向客廳中央的布藝沙發(fā),沒有碰那些看似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毯子,而是蹲下身,將耳朵貼在沙發(fā)底部的木架上。片刻后,他伸出手指,在沙發(fā)左側扶手下方的布料上輕輕按壓。
常人只會覺得這里的布料和其他地方一樣柔軟,可他能精準察覺到,這處布料下的填充物比周圍緊實半分,而且按壓時會傳來極其微弱的“嗡”聲,像是硬物摩擦布料的響動。他用指甲順著布料的經緯線輕輕挑動,找到一根被刻意隱藏的線頭,捏住線頭緩緩拉扯,竟將扶手內側的一塊布料完整掀開。
里面并非普通的沙發(fā)填充物,而是一塊可拆卸的金屬板,金屬板上焊著一個巴掌大的暗格,暗格里放著一個用黑色膠帶纏滿的小盒子。
他摳開膠帶,金屬盒里除了一張陌生男人的照片,還有一張用熒光筆寫著亂碼的紙條,紙條邊緣沾著一點暗紅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
他將物品收好,再把布料按原樣縫回,用手撫平褶皺,連線頭的位置都和之前分毫不差,若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會知道這里曾被動過。
接著他轉向電視柜,柜面上的舊光盤按顏色整齊排列,遙控器擺在光盤正中央,連電池蓋的縫隙都朝向同一個方向。
施登東并沒有碰這些,而是蹲到電視柜側面,盯著柜身的木紋看了足足半分鐘。常人只會覺得木紋連貫自然,可他發(fā)現(xiàn),有一段三厘米長的木紋,其紋理走向與周圍的天然木紋呈30度夾角,而且木紋的顏色比其他地方深了個色號,像是用特殊顏料染過。
他用手指敲了敲那塊木紋區(qū)域,聲音比其他地方略悶,還帶著一絲金屬的回響。他從帆布包里掏出一把迷你螺絲刀,刀尖對準木紋邊緣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孔,輕輕擰轉。
隨著“咔嗒”一聲輕響,那塊偽裝成木紋的金屬板應聲彈開,空腔里放著一個刻著奇怪符號的u盤,u盤的接口處還沾著一點透明的膠水,顯然是被人刻意粘在空腔底部的。
他用鑷子夾出u盤,再把金屬板扣回原位,用指尖蘸了一點隨身攜帶的粉末,輕輕抹在接口處,瞬間將痕跡掩蓋,遠看依舊是一塊完整的木紋。
忙完這些后,施登東移步到衛(wèi)生間。
洗手臺上的護膚品按高矮順序排列,毛巾掛得筆直,連牙膏的擠壓方向都一致朝左。施登東卻沒有停在洗手臺旁,而是走到浴室的瓷磚墻前,打開手機手電筒,將光線調至最暗,讓光線沿著瓷磚的縫隙緩緩移動。
當光線掃到角落的一塊瓷磚時,他突然停住。
這塊瓷磚的顏色比旁邊的略深,而且瓷磚邊緣的水泥縫里,藏著一點極細的白色粉末,像是石膏粉。
他用手指輕敲瓷磚,聲音比其他瓷磚更沉,像是后面空著一塊。
他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塊薄如紙片的金屬片,順著瓷磚與墻面的縫隙輕輕插入。再輕輕一撬,瓷磚便被取下。
瓷磚背面貼著一個用保鮮膜包了三層的紙團,紙團里是一張寫著亂碼的紙條,紙條上的字跡用特殊墨水寫就,在普通光線下看是空白的,只有在月光下才會顯露出淡藍色的痕跡。
他把紙條收好,將瓷磚按回原位,用手指蘸了一點水,輕輕抹在瓷磚邊緣的縫隙里,讓水泥縫恢復到之前的平整狀態(tài),連那點白色粉末都被他小心地掃進下水道。
從衛(wèi)生間出來,施登東走進廚房。廚房的櫥柜門緊閉,冰箱表面一塵不染,裝米的罐子擺在灶臺旁,罐口的密封圈看起來嶄新如初。
施登東卻蹲到冰箱旁邊,手指摳住冰箱底部的散熱格柵。
常人只會覺得格柵是固定的,可他能感覺到,最右側的一根金屬條比其他的略寬一絲絲,而且用手輕輕晃動時,會傳來“沙沙”的響動。
他用鑷子小心地將金屬條向外扳開一點,從縫隙里夾出一個用防水袋包著身份證以及銀行卡。他將這些放進麻袋,再將金屬條歸位,用抹布擦了擦格柵表面,連金屬條上的指紋都被他用酒精棉片擦掉。
在搜查完這些區(qū)域后,施登東又開始搜查其他臥室。他先是在一間臥室內發(fā)現(xiàn)了不少金條以及美金港幣,又在另外一間臥室內發(fā)現(xiàn)了數(shù)套護照。
在將這所有的一切,都裝進麻袋之后,施登東當即皺起眉頭。
因為就他找到的這些東西,別說裝進麻袋了。就連一個帆布包都富余。這給施登東也整的有些難受。稍加思索。施登東再次抬頭環(huán)視四周。緊跟著,他率先沖到了一個書柜邊,將書柜上的所有書籍,全都扔進了麻袋。跟著又掏打開了電視機下面的柜門,將里面的各種光盤全部塞進。把這些都塞進去了以后,還是不怎么顯。接下來,施登東便開始如同洗劫一般,將家里面凡是不容易發(fā)出聲響的東西,全都往麻袋里面裝。不會兒的功夫,他就裝了整整兩個麻袋。
緊跟著他一手扛起一個麻袋,后面還背著帆布包,不聲不響的離開屋內。原路返回。先后不過幾十分的時間。施登東就已經折返回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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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一坐下,王焱便遞給他一瓶水。
“你這是搬家去了嗎?怎么扛回來這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