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幾乎絕望之時,牢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他的心腹玳安和一個眼神精明的中年人。
“大官人!親家老爺派人來了!”玳安看到自家老爺?shù)臉幼樱奶鄣目蘖似饋怼?
那中年人,正是陳洪府上的得力管事王宏。
王管事看著西門慶這副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但面上依舊恭敬。
“西門老爺,我家老爺?shù)弥耸拢浅jP(guān)切。特遣小人前來探望,并設(shè)法周旋?!?
西門慶整理一下自己的發(fā)型,這才說道:“有勞王管事親自走一趟!在下感恩不盡!”
王管事擺擺手,靠近說:“西門老爺,事情原委,小人已大致了解。梁中書那邊確實不好說話,對方證據(jù)確鑿,步步緊逼,實在難辦啊?!?
他壓低聲音:“我家老爺?shù)囊馑际牵耸滦杵曝斚麨?。對方所求,無非錢財。只要西門老爺點頭,小的與那楊提轄先說說,保您老人家盡早出獄?!?
西門慶心頭滴血,他知道對方肯定要狠狠地宰自己一筆!
但此刻,性命比家業(yè)更重要!
“給!我給!”西門慶毫不猶豫,“只要能出去,什么都行!”
他只想盡快脫身。
王管事點點頭,“那小人這就去與那位楊提轄談一談?!?
……
清河縣最好的酒樓雅間內(nèi),方天靖帶著楊志,在那陳洪府上王管事的再三央求下終于答應談一談。
“想必這位就是方巡檢,在下東京陳府管事王宏,久仰您的大名?!蓖豕苁鹿笆挚蜌獾?。
方天靖一直沒有亮明身份,沒想到這陳洪的一個管家竟然輕松識破自己的身份,看來真的不能小覷東京城的來人。
“王管事客氣,不知約我二人有何事?”方天靖對他并不客氣。
“在下奉我家老爺之命,特來為西門老爺之事,向兩位大人賠罪。西門老爺冒犯了大人,實屬罪該萬死!”
方天靖淡淡一笑:“王管家客氣了。西門慶之事,自有國法處置。在下只是秉公執(zhí)法而已。”
王管事心知對方在拿捏姿態(tài),也不點破,直接切入主題。
“大人教訓的是。我家老爺深知西門老爺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大人寬宥。只是我家老爺畢竟與西門老爺是兒女親家,不能見死不救。
我家老爺懇請大人高抬貴手,在梁中書面前美幾句,盡快了結(jié)此案。
我家老爺還說,蔡太師生辰將至,西門老爺新得了十顆南洋夜明珠,正好湊一份生辰綱,還需借梁中書之手獻給太師老人家?!?
方天靖心中冷笑,陳洪果然識相,知道這十顆夜明珠才是梁中書真正的目標。
他故作沉吟片刻,才緩緩道:“陳大人的面子,在下肯定要給。只是西門慶所犯罪行,證據(jù)確鑿,影響惡劣。若就此輕輕放過,恐難服眾,也有損梁大人威嚴啊?!?
王管事立刻道:“大人放心!我家老爺?shù)囊馑际牵@些事都是西門府上的大管家自作主張,西門老爺毫不知情。
不過造成的損失,西門老爺全都擔著,一點也不會少。當然,我家老爺在東京,也會銘記大人今日之情!”
話說到這份上,條件已經(jīng)開得很清楚了,方天靖見好就收,反正目的已經(jīng)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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