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這些孩子們面上的幸福一點都不減少,反而越發(fā)欣喜。
“大人的意思是,以后我們每天都能吃這種饅頭吃到飽嗎?”
蘇岑頓了一下:“只要不是大肚佛,管飽應該是沒問題的?!?
孩子們開心得不行,幾個情感較為豐富的又哭了。
蘇岑后面的話完全沒機會說出來。
她本來是想先敲打,然后鼓勵孩子們:只要好好念書,在考核中表現(xiàn)出色,就可以吃到比炒雞蛋更好吃的東西。
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個發(fā)展。
蘇岑帶著些許納悶和陸時雍聊起此事時,他告訴她:“像那等有幾畝薄田的尋常人家,也只有出力下地的大人才能每頓吃飽,即便偶爾吃食有富余,也是給老人和男孩,怎么都輪不到她們?!?
“或許在你看來,吃雜面饅頭和腌小菜算是清苦受罪,可這對于她們來說,已經(jīng)算是過年一樣的伙食,平日里很難吃到。”
蘇岑楞了。
她雖出身富貴沒吃過什么大苦,卻也不是傻子聾子,一點都不了解貧苦人家的日子,關于民間疾苦聽過很多人的描述。
光珍珠就沒少和她嘮叨鄉(xiāng)下遭災時的慘狀,饑餓的人如同蝗蟲過境,處處光禿禿一片,樹皮草根子都沒得吃。
話本子和說書段子里也提起過,真餓起來的時候別說吃土,還有吃人的。
可知道歸知道,那些都太過極端和遙遠,蘇岑潛意識都是當故事聽的。
她問陸時雍:“我知道白米白面是珍貴的好東西,非殷實人家不會天天吃,可雜面這東西,不是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糧食了嗎?如果連這都算過年,那她們平日里吃的都是些什么?”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