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聽平坦的小腹上青紫色的淤痕層層疊疊地鋪開,像被揉碎的火燒云死死貼在蒼白的皮膚上,邊緣泛著猙獰的紅,每一塊都在無聲訴說著施暴者的狠厲,觸目驚心。
介知深的呼吸徹底頓住,再也忍不下去,眼眶瞬間紅得發(fā)漲,奪出一滴眼淚落在冉聽的手背上。
怎么會這么狼狽。
冉聽怎么會這么狼狽地躺在這里。
介知深平復了好一會揪著自已的心,指尖用力掐了掐掌心,單膝跪在病床邊,摸住冉聽的手。
溫度低得有些嚇人,介知深攥住,指腹反復摩挲著冉聽冰涼的指節(jié)。
不知道能說什么,介知深深吸一口氣,重復了兩遍:“冉聽,我在?!?
這兩個字好蒼白,畢竟冉聽最需要他的時侯他不在。
介知深把冉聽的手貼在自已的臉側(cè),掌心傳來的涼意和臉頰的滾燙形成刺人的對比,介知深身子都要僵得硬掉,背脊繃得發(fā)疼。
仿佛這樣就能替床上的人分擔一點痛苦。
‘砰——’的一聲,冉茵急沖沖地推開病房門,氣都還沒喘勻,跑到病床前,急聲喊道:“哥!”
介知深抬頭看她一眼。
亂糟糟的頭發(fā),臟兮兮的臉,和被扯破的衣服。
介知深不動聲色地抹去臉上的淚痕。
冉茵沒心思在意這些,目光死死黏在冉聽毫無血色的臉上,擔憂地問:“我哥沒事吧?醫(yī)生怎么說?”
介知深好一會才找回自已的聲音,沙啞著開口:“生殖腔大出血,頭部輕微撞擊,精神也受了刺激,醒后可能會有后遺癥?!?
“操?!?
冉茵捏著拳頭大罵,“這群畜生?!?
她用力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問:“你知道我哥男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嗎?這么重要的事,我得聯(lián)系他……”
介知深靜了兩秒:“什么男朋友。”
“哦,你應該不知道,我也是腦子糊涂了,問你干什么?!?
冉茵這會還沒意識到他哥所謂的‘男朋友’就在她眼前。
病房安靜了會。
雖然兩個人早認識彼此,但說起來還是第一次碰面,再加上此刻壓抑的氛圍,不由得有點尷尬。
介知深先打破了沉默,目光落在冉茵胳膊上的擦傷,“你身上的傷,需不需要處理一下。”
“不用,都是皮外傷。”冉茵記不在乎地說,“我是alpha沒關系的?!?
又是一陣沉默。
這次冉茵主動問:“你為什么會趕到那里?還報了警?”
介知深的視線重新落回冉聽的臉上:“他給我發(fā)了位置,有預感可能有危險?!?
他倆都已經(jīng)加上微信了,冉聽沒道理會在短信上給他發(fā)定位。并且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打電話過去就一直打不通。除了遇到危險,介知深想不到第二個理由。
“你預感還挺強烈?!比揭疣止镜馈?
見冉茵沒有要離開病房的意思,介知深便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澳阕詈媚芨嬖V我這群人是誰,為什么會去攻擊冉聽?!?
冉茵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