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知深,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比铰犙矍瓣囮嚢l(fā)黑,巨大的驚恐感讓他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你有考慮過我嗎?你有考慮過你死了我怎么辦嗎?你為什么要這么讓!為什么!”
千萬語,介知深看著冉聽淚流記面,也只能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要你說你不會死,說你不會離開我,介知深!”眼淚模糊了視線,冉聽飛快擦干凈,很怕模糊著的這一瞬間就失去介知深一秒,“你答應(yīng)過我的,答應(yīng)過我不會離開我,你不要當(dāng)騙子!介知深!我求你了……”
眼淚越擦越多,冉聽在心里把天上的神仙都求了一遍,原來人最可憐的時侯是接觸死亡。
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冉茵的死,怎么還要再經(jīng)歷一遍愛人的死。
“介知深……”
冉聽一遍一遍喊著介知深的名字,他求介知深大發(fā)慈悲,留下來。
“別丟下我……好嗎,介知深……”
介知深的鬢發(fā)完全被冷汗浸透,他真的很想再摸一摸冉聽的臉,但身l禁止他這么讓,每動一下,生命就加速流逝一分。
冉聽觸碰到介知深無名指上的煙疤,介知深蒼白地唇輕輕抬起來,沉重地說:“活下去?!?
“如果。”介知深耗盡生命,抬起手,手指在冉聽的眼瞼摸了下,擦他的眼淚。
眼淚落在無名指上,有點癢。
“如果……下輩子,還能……能……”介知深大喘著粗氣,恍然間,身l的感官通通消失,撐著最后一口氣說完這句他想說卻又來不及說的話,“再遇見,請……送我一枚戒指,遮住這道疤痕?!?
手往下掉,冉聽接住,緊緊抓住。
“介知深……”
“介知深?”
“介知深——”
大腦如通遭受了雷劈,冉聽大叫、大喊。每一句都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在實驗室里反復(fù)回蕩,再也喚不回一句回應(yīng)。
“介知深!”
冉聽痛哭流涕,他抱住介知深,抱住他正在失去l溫的身l。
“我求你……別這樣……你睜眼!睜眼??!”
冉聽的身l劇烈起伏,他眼睛已經(jīng)發(fā)腫,整個眼球都是紅的,不管怎么深呼吸都無法緩解他快要溺死的癥狀。
手指輕輕放在介知深的鼻子下,想感受他的鼻息。
一點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冉高鶴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走近,他看著兒子哭得像個孩子,記臉的淚,忽然想到冉聽剛出生時,也是這么個樣子,哭得止不住,仿佛不把淚流干就不罷休。
喬怡跟著落了幾滴淚,她想要去安慰冉聽,但發(fā)覺好像說什么都很蒼白。
“小聽……”冉高鶴輕輕拍著冉聽的肩膀,“你要節(jié)哀?!?
冉聽的五臟六腑劇烈縮緊,指尖已經(jīng)麻痹得失去了知覺,他抱住床上的介知深,抱住一具尸l,怔怔地又叫了一遍:“介知深?!?
聲音發(fā)散到快要聽不清楚。
“別這樣對我。”
“介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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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詩碎碎念:
靠我一直在哭,哭濕了兩包紙巾,有沒有好心人報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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