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知深的唇動了動,心情有點復雜。
冉聽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身子甚至在發(fā)抖。
介知深愣住,冉聽這個樣子,讓他想起自已小時侯頻頻夢到爸爸如何慘死的那段日子。
也是如此,睡不好覺,白天痛苦到無法呼吸,好不容易睡下,夢里還要將那些血腥的畫面全部重復一遍。
那時的介知深簡直度日如年,唯一有安全感的時侯,是媽媽有空陪他,拍著他的后背,唱歌哄他入睡。
介知深猶豫片刻,手臂從冉聽的腰上擦過去,學著媽媽的樣子,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冉聽的后背,動作很僵硬。
或許是感受到了安撫,冉聽的腦袋往他懷里拱了拱,原本在床上一左一右的兩個人莫名變成零距離。
冉聽身子發(fā)抖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介知深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生疏地哼唱一首歌。
這首歌是好久之前聽的,有點忘了,已經(jīng)記不住歌詞了。
是某天在班級群里看到了誰的微信名,晚上洗澡的時侯心血來潮想放一首歌聽,首頁推薦的就是這首。
他就鬼使神差地點進去,單曲循環(huán)到他洗完澡。
介知深哼了會調調,想起來了,這首歌的名字叫:‘你聽得到’
冉聽早上是被什么東西硌醒的,他閉著眼,隱隱能猜到那是什么,只是不太敢信。
不是?他晚上不是在最外面睡的嗎?怎么鉆人家懷里去了。
冉聽僵直身子,不動聲色地哼嚀一聲,想從這人的懷里扭到另一邊。
試了試,自已的腰被這人扣著,根本扭動不得。
冉聽試探地睜開一只眼。介知深兩只眼睛都睜著,還盯著他。
冉聽:“……”
“醒了?”
“哼哼哈哈……”冉聽尬笑,“你也醒了?好巧?!?
“醒了就從我胳膊上起來?!?
“哦哦?!比铰爭缀跏菑椘饋淼摹?
介知深趁著冉聽起身的空隙,用被子稍微遮了遮自已,掩飾地咳了聲。
“沒事沒事?!比铰牨硨χ?,“我懂我懂,男人嘛,沒有才不正常?!?
介知深下床往浴室去。
不用再跟介知深共吸通一片空氣,冉聽吐出一口氣,沖浴室里的介知深道歉:“對不起啊,我……這個人睡覺不太老實,不是故意鉆你懷里的。”
介知深:“再說話就進來幫我?!?
冉聽:“……”
冉聽低頭,伸出自已的右手,盯著粉嫩的手心看了幾秒,又抬頭瞄了瞄浴室緊閉的門,舔了舔唇:“可以啊,那我進去了?”
花灑被打開,介知深的聲音混著水聲:“滾。”
冉聽:“……”
切,自已說要幫的,真要幫了又不樂意,白讓他讓了幾秒鐘的心理建設。
介知深可榮登‘世上最難伺侯的人’榜第一名。
等介知深洗完漱,冉聽無縫銜接地進去,紅著一張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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