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住,死死瞪著從胸口處穿透而來的刀尖。
他轉(zhuǎn)身看向大人,眸中都是不可置信,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這位大人依然慈善地笑著,只憑表情絲毫看不出他剛才手起刀落地殺了一個人。
他隨手將短刀丟在地上:“來人,拖下去喂狗,不要留一點渣滓?!?
“是,大人?!?
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匆忙而來,是一身短打裝扮的小廝。
他附耳道:“陳大人,那越凌風沒死......”
話音未落,陳大人眸光一厲:“什么?!”
“他不僅沒死,還出現(xiàn)在了正旋門的官道上,五步一拜,手上舉著......血狀?!?
“呵呵。”陳大人突然撫須笑了起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泛著極度的冷色,“好一個越凌風,竟敢不怕死地告御狀!”
“大人,已經(jīng)有很多百姓在圍觀了,還吸引了許多考生?!?
陳大人臉上的慈眉善目已然不見,“律法有云,凡告御狀者,不可擾其行,本官如果此時動手殺他,就等于昭告天下,科舉有貓膩,坐實了他狀告一事。”
“他這會試榜首也不是白得的,竟然用告御狀來反制本官?!?
“大人,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陳大人沉吟片刻道:“本官不能動手,不代表百姓不能動手,你找?guī)讉€人,這樣......”
他輕輕附耳一番,又道:“再派人將消息傳到翰林院那位大人手上?!?
小廝聽完滿臉佩服:“小的這就去。”
陳大人安排好一切,又恢復到和善的模樣,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下一秒,茶杯便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勾起唇角,笑著說:“越凌風,你不死,我難安?。 ?
越凌風跪在正旋門的官道上,高舉著血狀,五步一叩首:“春闈考生越凌風冒死上告御狀,有官員以權(quán)職之便互相勾結(jié),串通舞弊,偷換試卷,擾亂科舉。懇請圣上明察,嚴懲舞弊之徒,維護科舉公正,以正國法!”
程恩文陪在一旁,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不遠處便是正旋門了,等待越凌風的是熾熱的火盆與閃著冷光的釘板。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么多年來,從未見過告御狀的!
一傳十十傳百,全都跑來湊熱鬧了。
有人遠遠的看見那火盆與釘板,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我的娘誒,還是頭一次見告御狀的,真是個狠人?。 ?
“這滾一遭還能有命?為什么告?zhèn)€御狀還要這樣啊?這誰敢告?”
“你以為圣上是誰想見就能見,御狀是想告就能告的?不設個讓人脫層皮的門檻,是個人都來告御狀,那還要盛京府和大理寺做什么用?都找圣上唄!”
“就是啊,如果面對火盆和釘板都能熬下去的,那么必定是有極大的冤屈,圣上自然會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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