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產(chǎn)生了兩種流派,一種完全以劍為骨,放棄一切修道法門,專精于劍、極于劍,將劍的一切都追求到了極致,甚至于將劍融入到身體靈魂當中。”
“融入到身體靈魂當中?這怎么能做到!”程翎震驚問道。
“他們有固定的傳承,具體如何辦到,我也不得而知。另外一種流派,就開明多了。他們雖然也執(zhí)著于劍,但海納百川,劍道之外,多方向發(fā)展,意境之力、陣法之力、寶器之力,甚至于兼修法術(shù)。”
“隨著兩種流派的發(fā)展,分歧越來越大,極致劍道的那一派人,認為他們對劍不誠,分出了心思,不配稱為劍道的傳承者。而兼修的那派,則覺得極致派的人頑固不化,不會變通?!?
“劍道,本就是一門博大精深的道路,只有融合所有的優(yōu)點,才能讓其發(fā)揚光大,閃耀出更璀璨的光芒。而且劍,過鋼易折,一味的追求極致,往往是適得其反?!?
程翎默默點頭,這樣的理論才合自己的脾胃,像那種追求到極致的,太苦,太累,而且成就極其有限。
就像是一個木桶,每塊木板的高度均衡,才能承載最多的水量,只有一塊高到極限,其它的就成為短板,承載的水量十分有限。
老者似乎時刻關(guān)注著程翎神情,見他點頭,便說道:“看來,小友是贊同兼修那派的說法了?!?
“不錯,前輩!我認為,劍道博大精深,極于劍,固然能在某一領(lǐng)域達到極高的境界,可本身的平衡會被打破,見識面也會變得狹窄,只有海納百川,融合其它的優(yōu)點,才能走得更遠!”
老者道:“你這個觀點若是在那個時代說出來,絕對會被追求極致的那派人追殺。”
程翎一笑,說道:“難道前輩未被那幫人追殺過?”
老者啞然,想不到這小子心思如此剔透,只是語氣之間的細微變化,就猜測出自己推崇的是哪種流派。
他停頓了少許,繼續(xù)說道:“這兩種流派互不相服,每日都會產(chǎn)生爭執(zhí),漸漸的,矛盾越來越大,最終達到無法化解的地步,大打出手,以驗證他們心中的執(zhí)念。”
程翎一陣發(fā)暈,這上古時代的修士,也太兒戲了。就這樣的問題都需要演變成全武行?還大打出手,實在是無法理解。
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淡然說道:“或許你無法理解,但人類執(zhí)念本就無法解釋,認定的某種事情,只要堅持,就會產(chǎn)生觀念上的矛盾。”
程翎了然,如同宗教一般,某些宗教的教義特別執(zhí)著,就像中世紀歐洲的宗教戰(zhàn)爭一般,沒有道理可。
老者繼續(xù)說道:“兩派的戰(zhàn)爭越打越大,最終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連他們所生存的星球都被打得支離破碎!”
程翎震驚,失聲問道:“什么?連星球都打碎了,這么說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星球,并不是上古時代的星球?”
“不是的,我之前就說過,這里,只是上古劍修殘存的地方。原先的星球打得粉碎,劍道兩派精英損失殆盡。此時,因為長期的劍道之爭,法道和武道沒有受到波及,卻是在穩(wěn)步發(fā)展。”
“就連一些原本修習劍道的修道之人,因為對戰(zhàn)爭的厭煩,從而投向了他們。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而劍道日漸衰弱,到了此時,才猛然發(fā)難,法道和武道的修士聯(lián)合一起,一起剿滅劍道的擁護者?!?
“更可悲的是,兩派當中有許多法、武兩道的內(nèi)應,數(shù)場戰(zhàn)爭,或者說兩派之間的矛盾,許多都是由內(nèi)應挑撥起來的。直到發(fā)難之時,才露出最終的面目?!?
“劍道修士拼死抵擋,只是我消彼漲,整體實力已是大不如前,最終被法道修士從整個星域當中驅(qū)逐出去,許多都淪為流浪星空的流民,劍道文明從此一蹶不振?!?
“只有幸存下來的少數(shù)劍修,尋找到一些生命星辰,將劍道的種子延續(xù)下去,以待卷土重來。”
“就這樣,億萬年過去了,劍道的種子逐漸發(fā)芽,可法武兩道都沒有放棄剿滅劍道的理念,只要發(fā)現(xiàn),就會集中全力絞殺。劍道文明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危如累卵?!?
程翎悵然,劍道的興衰實在太慘烈了,先是內(nèi)斗,再是外敵,億萬年來,殘存至今,算得上命運多舛。
他問道:“前輩,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老者的聲音略顯激動,說道:“我在此地等待了億萬年,也曾見過許多天賦奇佳的修道之士,只是他們都有各種缺陷,有些劍道天賦不強,有些少了些許謀略,走不到此地。”
“億萬年來,我殘存的靈魂日漸衰弱,已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幸好,讓我遇見了你。而你,就是復興劍道文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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