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眼眸如刀,冷冷的掃了程玲一眼,聲音中帶著一股強烈警告的意思說道:“這位朋友,不管你是誰,只要敢對我家小姐有一絲歹心,可別怪我不客氣!”
“在下明白”程翎點了點頭,并不著惱。
見程翎一副任憑如何打擊也巋然不動的滾刀肉模樣,樂天眉頭皺的愈發(fā)厲害了,沉聲道:“看來無論如何是攆走不了你了,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提醒你?!?
程翎道:“還請前輩賜教!”
“我們的處境并不安全,可以說時時刻刻面臨著各種危險,一旦波及到你,我們可分不出精力去救助,還有你背后的那位女子,到底是什么情況?”
程翎苦笑道:“她是我的一位朋友,因為受傷太重陷入昏迷,放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當(dāng)真遇到不測,那也是我等時運不濟?!?
樂天搖頭警告道:“真是何苦來哉,我在勸你一句,跟這我們或許更加危險,現(xiàn)在離開或許還來得及?!?
程翎笑了笑,說道:“雖然危險,總比迷失在這里可要強太多了?!?
樂天無語,凝視程翎許久,不再多說,扭頭朝其他護(hù)衛(wèi)喊道:“打起精神,繼續(xù)趕路!”
一行人穿梭峽谷,朝遠(yuǎn)處趕去。
一路上,程翎敏銳發(fā)現(xiàn),這支隊伍經(jīng)驗極其老道,一邊極速前行,一邊掩埋一路上所留下的痕跡和氣息。另有護(hù)衛(wèi)充當(dāng)斥候,在前邊查探情況,可謂是訓(xùn)練有素,明顯歷經(jīng)過不少戰(zhàn)斗的洗禮,顯得很是精悍老辣。
當(dāng)然,以程翎的眼光來看,他們的實力并不算太強,那些護(hù)衛(wèi)身上的氣息波動最高只在九天玄仙期,即便是那名叫樂天的護(hù)衛(wèi)首領(lǐng),也只有仙君期。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這支隊伍卻并未選擇飛行,而是純粹靠腳力在跋涉,這就顯得有些太不尋常了。要知道,按照九天玄仙期的速度,一瞬就是千里之外,就是讓樂天帶上他們所有人施展瞬移,也比單純靠步行要快上無數(shù)倍。
“看來,這名叫血枯盆地的地方,怕是另有玄虛了......”程翎若有所思。
臨近傍晚時,隊伍停歇下來,駐扎在了一片密林中。
或許是受到了樂天的命令,一路上幾乎沒人和程翎交談,都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程翎也樂得如此。他尋找到幾片樹木茂盛的區(qū)域,輕輕將清儀放了下來,查探她的情況。
就在此時,那位十一、二歲的青雉少女走了過來??吹匠挑岬呐e動,疑惑問道:“大哥哥,她是誰?之前你背在身后,我還沒注意,是你的妻子么?”
程翎搖頭說道:“不是,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她怎么了,是受傷了么?”
程翎心中一痛,說道:“是的,她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傷,到現(xiàn)在都無法蘇醒。”
少女仔細(xì)看了清儀一眼,感嘆說道:“她長得可真美啊,大哥哥,我想即便受傷昏迷,她幫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程翎心中暗嘆,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片刻后,少女又說道:“我叫崔婳祎,大哥哥和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程翎說道:“程翎,她叫清儀?!?
“你們你怎么會在血枯盆地迷路了?這里可是幽冥中的一處兇地,遍布各種可怕的兇險,若非為了躲避......”
“小姐!”那樂天突然在一旁提醒道。
崔婳祎一怔,旋即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忘了要保密!”
樂天不由搖了搖頭。
程翎莞爾,這少女明顯涉世委身,心性單純而善良,若清儀能醒轉(zhuǎn),兩人性子倒是很合得來。
他歷經(jīng)的事情何其之多,光是一個“保密”二字,再結(jié)合少女之前所說的話,大致就能判斷出來一個模糊的梗概。
這支隊伍肯定是為了躲避某些敵人的追殺,不得不涉險進(jìn)入了這一片血枯盆地,為的就是借助這片區(qū)域所充斥的兇險作掩護(hù),好趁機脫身。
當(dāng)然,若非逼不得已,只怕他們也不會進(jìn)入這里,因為很簡單,兇險的環(huán)境有時候可以充當(dāng)掩護(hù),但有時候反而會害了自己。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何會迷路呢?!贝迡O祎一雙明凈如黑寶石般的眼睛,肌膚白皙,臉上充滿了好奇。
她面容清稚中帶著一份難掩的美麗,可惜身材纖弱,面龐有些蒼白,似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我也是意外來到這里的,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背挑崛滩蛔∽猿耙恍?,“若非碰到你們,我甚至連血枯盆地這個名字都不知道。”
“你們不是幽冥中人?”崔婳祎訝然道。
不得不說,心思單純的少女,同樣也有著屬于女性與生俱來的敏銳嗅覺,一下子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