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后干咳一聲,將其喚醒后才道:“頭前引路?!?
知客僧答應一聲,領(lǐng)著眾人朝塔樓行去。
汐月吐了吐舌頭,輕聲說道:“母后,為何那塔樓明明是金黃色,可卻能散發(fā)出七彩炫光,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程翎淡然一笑,說道:“汐月姑娘,那是光的折射,是一種正常的物理現(xiàn)象。我們看到的陽光,其實是有顏色的,那些光照在塔樓上,通過不同的方位、角度,就能形成七彩炫光?!?
汐月聽得似懂非懂,疑惑道:“太陽光不是白色的么?又怎會有那么多顏色。”
走在前方的知客僧冷笑道:“施主謬論,陽光本無色,只有通過禪定山的宏大佛法才會顯露出七色?!?
程翎苦笑搖頭,也不爭辯,跟這個世界上的人講解光學效應,那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來得實在。
知客僧見他不再說話,更是得意,仿佛這宏大塔樓和七彩炫光都是自己精深的佛法所致,腳下都不由得快了幾分。
一刻鐘后,眾人魚貫進入,進入塔樓就看到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很高,足有數(shù)十丈,遠遠望去像是另一個世界上釋迦摩尼的雕像,又好像不像。塔樓的四周鋪滿了金碧輝煌的琉璃,上面還刻畫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畫面,有的像佛陀,有得像妖魔,還有的像是在幽冥界見過的鬼怪。
“本宗曾經(jīng)說過,不歡迎你再來禪定山,否則勢必讓整個狐族都灰飛煙滅。如今看來,你晉級到了妖帝,想必是有所依仗了。罷了,既然來了,那就介紹下身后的這幾位吧!”
那個倥侗的聲音再次傳來,將程翎等人的視線拉回。只見佛像前方,一位老者居中而坐,身后侍立著數(shù)位弟子,左右兩側(cè),分別擺放著三張椅子,每張椅子上面都坐著一位修士,身后各自站著數(shù)位弟子。
程翎雙目一掃,老者左手邊第一位坐著的是嫻慧師太,明芷師太、清雅、清儀三女侍立在她身后,其余等人就不認識了。
清雅和清儀起初還不怎么在意,但在看到程翎后,雙眼都是一亮,清雅還好,強行按捺住了,清儀卻嘴巴一張,要不是身前的明芷師太阻止,想必“程大哥”三字就脫口而出了。
程翎朝她們略一點頭,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此時的確不是說話的時機,蓋因狐后已是開始發(fā)難了。
“哼,什么佛門圣地,本后且問你一句,千年前我可是做了什么對不起禪定山之事?若是沒有,為何將我囚禁百年?為何威脅要滅殺整個狐族?”
一連三問,可想而知狐后心中之怨。
“阿彌陀佛!”老者唱了一句佛號,說道:“你乃妖族,且不知人妖殊途,留你在禪定山與本門三大弟子糾纏不清,還連累佛尊身死,本宗不殺你,已是法外開恩?!?
狐后怒道:“這難道是本后的錯?我與慧玄兩廂情愿,他亦甘愿放棄宗主之位,你還要咄咄相逼,莫非要讓本后將你當年所做之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么?”
老者臉色一變,在狐后臉上停留少許后又轉(zhuǎn)向程翎等人,問道:“這幾位施主是何人?”
程翎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在下程翎,來自道門落塵劍宗。”
他可不想狐后一味與老者翻舊賬,畢竟此行不是為了給她助拳的。
話音剛落,老者尚未說話,坐在他右手邊那位滿身貴氣的中年卻是猛的站了起來,雙目如電,緊緊盯著程翎說道:“你就是程翎?好,很好!什么狗屁落塵劍宗,真當我佛門的情報網(wǎng)是擺設?空寂,這小子就是大鬧我碎葉佛國的道門弟子,或許你不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無極宗江浩揚的第三弟子?!?
“什么!你是江浩揚的徒弟?”坐在老者左手邊第二張椅子上的大和尚也忍耐不住了,嚯的起身,一股龐大的氣勢鋪面而來,眼眸中的殺機凝若實質(zhì)。
程翎絲毫不懼,反倒上前一步,與狐后并肩站立道:“不錯,我的確曾是江浩揚的弟子,可那些都是過去式,從今往后他與我再無瓜葛!”
“哼!道門之人多為詭詐之徒,空寂大師,他的話怎能相信!”右手邊第二張椅子上的玄衣修士也站了起來,滿臉不屑之色。
程翎哈哈一笑,說道:“佛說高山流水、知音相聚、眾緣和合、緣生緣滅,又說佛渡有緣、有教無類,佛祖都能有此豁達心胸,爾等佛門子弟,莫非連皮毛都不如?”
“好一張利嘴!佛渡有緣,可佛道兩門之間糾纏數(shù)萬年,那不是緣,是怨!”
“何者是緣、何者是怨,這些都要你們自己去選擇,說話不要有攻擊性,不要有殺傷力,不夸己能,不揚人惡,所謂的放下,就是去除你們的分別心、是非心、得失心、執(zhí)著心?!?
“你等以佛為尊,日日誦經(jīng),尚不如我這道門弟子的感悟,莫不是這些經(jīng)文都化作阿堵物,排泄出去了?”
論到耍嘴皮子,程翎認第二,還有誰敢認第一,聽到最后一句,邪風再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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