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翎率先反應(yīng)過來,喝道:“大家小心,不要去傾聽這種聲音?!?
眾人心中一凜,忙醒悟過來,運氣緊閉雙耳??赡欠N聲音竟然直入神魂,閉住了雙耳也沒有任何作用。
帝釋天苦笑嘆道:“可惜,緊那羅王和乾達婆王不在,若她們聯(lián)手,此等音功根本不在話下?!?
空寂和靈虛子一翻白眼,這不是廢話么,知道那兩位擅長音功,可不在有個毛用。
程翎搖頭苦笑,右手一動,白玉骨笛來到掌中。很快,一陣悅耳的笛聲在眾人耳旁響起,讓人心情寧靜,之前聽到的沙沙聲響被瞬間覆蓋。
音功凝心奏!
眾人頓時靜下心來,只是帝釋天轉(zhuǎn)頭望向身后,與天王、龍王、迦樓羅王幾人對視一眼,眼眸中紛紛露出忌憚之色。
笛音婉轉(zhuǎn),讓人心神如在云巔,浮塵之際,放佛在洗滌佛心,眾人只希望這笛音不要停止,一直吹奏下去,如此他們的佛法都能得到大幅增強。
遺憾的是正當他們沉醉之時,那笛音卻是消失了,耳旁也再聽不見任何沙沙聲響。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程翎盤膝坐在地上,恢復(fù)消耗的精神力。
這一場吹奏,別人是爽了,他自己卻是消耗極大。邪風、清雅、清儀三人護在身前,雙目炯炯,生怕碎葉佛國的修士趁機發(fā)難。
狐后和靈虛子沉吟少許,也上前一步,五人成一個圓形將他護在身后。
兩次遇險,若非程翎相助,說不準早就死了,狐后到此時徹底明白過來了,要想救出慧玄,憑自己的能力可不行,非得要程翎不可。
至于靈虛子,他一向與繁花庵交好,原本嫻慧師太和明芷師太身死,心中還產(chǎn)生一絲動搖,但沒想到清雅和清儀同時邁入天人第四衰,且與程翎交好,為宗門未來計,還是保持初衷吧。
如此過去三天,程翎總算完全恢復(fù)過來。他站起身,對狐后和靈虛子略一點頭,感謝對方護法。
靈虛子便問道:“程宗師,接下來,我們該往何處。”
“走一步算一步吧!”程翎也沒什么好的辦法,宮殿內(nèi)的情形完全超出自己想象,只能見招拆招了。
如此走了幾天,眼前景色開始變化,這里的天空似乎格外的高,在他們的視野中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在這巨大的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卻有著十三座孤立的山峰。
整個平原一片赤黃,給人一種蒼茫荒蕪的厚重,讓人感覺似乎回到了遠古,平原之上不時地刮過颶風,卷起黃塵迷離雙眼。
眾人停留在平原之上,驀然間,似乎飄過來一陣莫名的味道。這味道很奇特,像是草木的清香、又像是佛香、少女的體香;有時,又感覺是一種焦臭,總之數(shù)不盡的味道在鼻尖縈繞,讓人麻木,似乎完全失去知覺。
靈虛子忙說道:“大家警惕,此乃鼻識,想辦法盡快沖出?!?
不用他提醒,眾人早都醒悟過來,一個個瘋狂往前,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只要挺過一段時間,這些味道自然會消散,平原那么大,只有沖到山峰邊緣才可以。
程翎也跟著眾人在跑,其實憑他對縮地成寸的掌握,不需要多久就能穿過這片平原,但邪風等人就不行了,為保護他們,只能守候在身側(cè)。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雖然大家都感覺到那些山峰的存在,但連續(xù)跑了好幾個時辰都沒有盡頭,鼻尖感覺到的味道更加駁雜,仿佛不屬于自己似的。
程翎嘆了口氣,雙手連動,一道道禁制打在四周,讓彌漫過來的味道減緩些許。
眾人頓時眼前一亮,空寂斷然說道:“程宗師,你且專心釋放禁制,我等為你護法?!?
說完,吩咐慧遠和慧能將程翎扛起,一路狂奔。這下程翎徹底解放開來,手中禁制不計成本打出,讓眾人感覺舒緩許多。
一直狂奔兩天,那種味道總算漸漸消散,也來到了平原盡頭。眾人長出口氣,紛紛打坐恢復(fù)消耗。這一路雖然沒有空間碎片那么危險,但也是豁盡全力,消耗極大。
三天之后,大家再次動身,他們已經(jīng)來到那些山峰的腳下??烧敎蕚湎蛏吓实侵畷r,一種莫名的感覺在舌尖綻放。
這感覺一會兒苦、一會兒甜、一會兒辣,一會兒咸、一會兒酸,難受之極。
不用多說,他們就明白過來,這是舌識。不僅如此,在他們的腦海當中,仿佛看到數(shù)不盡細細長長的舌頭,一根一根的舌頭不停搖擺,發(fā)動著尖銳的攻擊,似乎來到了一個舌頭的世界一般。
程翎強悍的精神力和意志發(fā)揮作用,最快清醒過來,要破解這種感覺,那就要比它更加強大。
意識沉入腦海,回想一生修道之酸甜苦辣,驀然間一劍擊出刺在虛空。
這一劍,幾乎沒有任何威力,古怪至極,但他蘊含的劍意卻是極致的酸,不僅僅是味之酸、還有生之酸、死之酸、勞作之酸、收獲之酸......
霎時間,程翎擊出的酸意完全覆蓋了感覺到的那種酸,讓眾人恢復(fù)短暫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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