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壽材鋪的屋頂被斬出了一道一尺寬五丈的裂縫,巨劍落下,首當其沖的血人被一劍斬成兩半,凝聚起來的鮮血在劍氣中灰飛煙滅,其后的奠匠只來得微微側(cè)身,巨劍呼嘯斬落,斬下了奠匠的整條左臂。
奠匠踉蹌后退之際,飛起一腳,卻是踢飛落下的左臂,隨后右手短刀飛出,刺入左臂之中直飛向趙辭。
趙辭覺察到這斷臂之中靈念氤氳,不敢大意,便后退一步,一劍橫掃將這斷臂一分為二。卻只聽“紓鋇囊簧治澆詰畝媳壅ㄗ髀煅懟
趙辭左手一揮,將面前的血霧驅(qū)散,便看見奠匠已經(jīng)跑出數(shù)丈遠,原來是他見勢不妙,打算逃離。
此時的奠匠已經(jīng)顧不得屋內(nèi)的那一箱子還未吃完的銅錢了,只求先逃離這里,離開這個縣城再作打算。他邊跑邊往后看去,身后趙辭來勢極快,鐵劍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而這時候,他猛然間察覺一股靈念從身前襲來!
奠匠慌忙回頭,卻是張知道不知何時沖出了黑幡陣,一掌擊向奠匠。奠匠揮動僅剩的右臂,揮舞短刀逼退張知道,可張知道身后卻突然竄出一團黑霧,黑霧一口咬住了奠匠的脖頸,死死不肯松口。
奠匠揮刀欲劈,手腕卻被張知道緊握,而隨后奠匠只覺得后背一涼,趙辭一劍刺入了奠匠的后心!
“嗬”奠匠被咬住了脖頸,只發(fā)出了一聲模糊的呻吟,隨后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奠匠眼前漆黑一片,整個人撲到了地上。
趙辭長出了一口氣,剛抽出鐵劍,卻只聽第二春秋極疾呼:“快退!”,然后被第二春秋一把抓住手腕,帶著連退了數(shù)丈。
“他不是死了嗎?還有后手?”趙辭不解地問:“你們又是怎么出來的?”
不遠處,張知道也飛奔過來,只留下那團黑霧在瘋狂地啃噬著奠匠的身體。
而奠匠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撐住地面。隨后“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其中夾雜叮當一聲,鮮血中落下一顆銅錢。
趙辭皺眉看著奠匠,卻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原先纏住了奠匠的黑霧此刻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它騰地飛到半空中,不再靠近奠匠。
奠匠掙扎著站起身,面容猙獰恐怖,他茫然地張大著嘴巴,似在無聲呼喊。
張知道神情嚴肅:“惡嬰對生機極其敏感,這姓譚的已經(jīng)死透了才會松口,只是現(xiàn)在這個又是什么?”
第二春秋看了眼地上的銅錢,開口道:“貪蚨。”
張知道與趙辭均未聽聞過這個名字,因此一頭霧水地看著在原地掙扎起身的奠匠。
奠匠茫然地張著口,似在干嘔。
隨后,一枚銅錢躍出奠匠喉嚨,黏糊糊地貼在奠匠臉上。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銅錢從奠匠嘴里冒出來,如同活物一般,爬滿了奠匠的臉。但奠匠的嘴還未閉上,一顆顆銅錢翻滾著“爬”過已然被銅錢包裹住的區(qū)域,貼在了奠匠的脖頸間,接著是整個身體,連奠匠已經(jīng)被斬掉的左臂處,也多成了一個銅錢聚集成的手臂。
短短的幾息時間,奠匠的身軀已經(jīng)全部被銅錢包裹出來,而他張大的口中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冒著銅錢,這些銅錢不再選擇未被銅錢包裹過的區(qū)域,而是不斷貼在奠匠身上。
“少的那枚銅錢應該是昨晚讓他吞進了肚子里,只是他這吐出來的銅錢實在太多,他肚子里哪裝得下這么多?”第二春秋早在奠匠的回憶中就窺探得知他是貪蚨,因而鎮(zhèn)定地在那自自語,但張知道與趙辭卻從未聽說過這種妖物,兩人震驚地看著奠匠的變化,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炷香的時間后,已經(jīng)不能再被稱作奠匠的怪物嘴中終于不再冒出銅錢,連那張嘴都被三尺銅錢緊緊貼住。此刻的它從奠匠原本只有五尺高的身軀,變地足有一丈高,通體皆是銅錢,妖氣森森,鬼影猙獰。
這時,不再是奠匠吞食銅錢,而是這堆銅錢一口吞下了整個奠匠!
弒幼惡魁方隕首,吞金妖物始現(xiàn)身,不知這樣一個怪物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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