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頭噌的一聲拔出腰刀,一眾監(jiān)工即刻手持兵刃將五人圍??!
傅廣書哪里見過這陣仗?連忙躲在了第二春秋身后,反倒是老工匠硬氣了許多,昂首不退,趙辭手走到他身側(cè),鐵劍出鞘半寸。
云間道中寒風(fēng)習(xí)習(xí),劍氣凜然。
“你們這幫人也要找死?!”
“慢著!”
一位監(jiān)工怒罵一聲,上前便要教訓(xùn)第二春秋,卻被身后的監(jiān)頭一把拽了回來。
那監(jiān)頭眉頭一皺,扭轉(zhuǎn)手腕腰刀低垂,刀背示人,道:“昨日去金蟾縣購買物資,聽聞金蟾縣張縣令在渡秋書院有一男一女兩位同窗,男的是修士,作書生打扮,女的卻是劍客,兩人為金蟾縣捕殺了大妖夜豺,不知二位??????”
“渡秋書院?!”傅廣書聞忘記了害怕,雙眼緊緊盯著身前的第二春秋,目光中充滿了歆羨。作為一個向往功名的游學(xué)者,渡秋書院自然是他向往的地方。
第二春秋與趙辭相對無,沒想到張知道隨口撒下的謊竟然還在延續(xù),不過幸虧有這個謊在,能讓對方有些忌憚,不用動手便是最好。畢竟對方確實算是西錚國官兵,他們只是區(qū)區(qū)旅者,若是事后算賬沒準要惹來西錚國通緝。
“不錯,這兩位也是我們的朋友?!钡诙呵镏噶酥盖鄷磁c傅廣書,繼而問道:“不知這位軍爺貴姓?”
監(jiān)頭當(dāng)即收刀入鞘,原先陰云密布的臉色驟然放晴,臉上甚至擠出了一個笑容:“免貴姓薛,叫我薛霸便是。原來是兩位,云間道內(nèi)物資匱乏,我們這五年來跟金蟾縣往來甚多,聽聞兩位為金蟾縣除去妖邪的消息,我這邊代金蟾縣百姓謝過了?!?
第二春秋心中暗忖:這人倒是厲害。于是揮了揮手,道:“不負書院教導(dǎo)罷了?!?
薛霸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目光有意避開了第二春秋與趙辭,卻在青書未身上微微一縮,隨后笑道:“不愧是渡秋書院先生的朋友,竟然也是修士,如此年輕當(dāng)真是天資非凡?!?
青書未微微點頭,聲音空靈不帶一絲感情色彩:“過獎。”
隨后薛霸指向老工匠,道:“幾位先生既然是由他帶過來,那想來知曉這云間道十年來開鑿之事了。這伙人違了我國律法,理應(yīng)押送囚園,只是老穆獨自為他們頂了罪,我們這邊開鑿山道也確實需要老穆,這才對這伙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然,滿金蟾縣都應(yīng)該貼滿通緝這幫人的告示了。幾位先生莫不是來替這伙逃兵工犯出頭?”
“哼!行了姓薛的,你怕什么?老頭我只是來給他們帶路的,等看一眼石生就走。”老工匠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第二春秋則道:“我等只是經(jīng)過云間道來看一眼,哪怕云間道封堵,我們也有辦法翻山越嶺過去。至于那山中所撿孩童的故事也略有耳聞,這些工匠我已致信張知道處置,他們這些年也只是勉強求生,希望薛大人不要為難他們。”
薛霸沒有過多的猶豫就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那就看著先生的面上放過他。兄弟們,休息去吧,小董!站崗的時候穿好衣甲,像什么樣子!穆石生!穆石生過來!有人找你!”
薛霸就這么帶著監(jiān)工們回去了,還幫忙喊來了穆石生,顯得極為好說話,與一眾工匠們描述的暴戾監(jiān)工全然不同。
很快,一個手持開山工具的人來到了眾人面前,那人極為高大魁梧,面容卻憨厚老實,光著上半身,只在肩背處用繩子與布帶綁了一個小小的匣子,下身衣物是一堆隨意縫在一起的破布,兩只巨大的腳掌赤裸著踏在山道上。
“小石生啊,還認得我嗎?最近過得還好嗎?”老工匠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足足半個身軀的壯漢,和藹地笑道。
第二春秋看著眼前那個身形比貪蚨還要壯上一分,如山間巨巖般的壯漢,表情扭曲詫異:“這就是那穆石生?”
傅廣書脫口而出:“這他媽是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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