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呼嘯!
林間桃樹枝條剎那間隨風(fēng)狂舞,陽春已過,鋪落滿地的桃花抖落塵土隨風(fēng)而起!
夜空之下,有一劍呼嘯而來,卷起滿地桃花,眨眼便至兩人身前!
桃花瓣綻開鋒銳劍氣,漫天花雨間白虹破空!
趙辭鐵劍出鞘兩寸,隨后止劍。
不對勁。
趙辭身旁,黃衣踏足急退,翩躚若舞,拂袖如云。
縹緲靈念盡聚云袖間,似江水托月,抬起這破空一劍。
黃衣抬手,裂開半條衣袖,將這一劍抬起數(shù)尺,最終在趙辭與黃衣頭頂飛過,消失于夜色中。
“走?黃衣,你要去哪?”來者斥道。
趙辭將劍按回劍鞘,她不知該不該出手。
桃林盡頭,有女子持劍而立。
來者,是墨軒青衣。
“呵呵,小青衣,你出行墨軒,不用走這條路吧。還是說,你跟那些武者一樣,走慣了這條路?”黃衣抖了抖衣袖,靈念之下,她的衣袖恢復(fù)如初。
紙上魅誕生之初或穿衣物,或攜兵刃,這些東西與它們皆誕于紙上,卻不能完全算作它們的本體,身外之物依舊是身外之物,但是若是這些物件毀壞,只要它們愿意,只需消耗些靈念便能恢復(fù)如初。
紙上魅依附載體而生,這些物件便依附紙上魅而存。
“我隨赤衣而行,自然知曉此路。倒是你,深夜帶著趙女俠要往哪里去?”遠(yuǎn)處,墨軒青衣單劍而來,劍鋒所指,卻是她在墨軒中的姐妹,黃衣。
對于青衣認(rèn)出她,趙辭倒沒感到意外,劍客以劍識人,她也通過方才那一劍認(rèn)出了那是青衣。
“隨她而行?跟蹤也能說得那么好聽?”黃衣咯咯咯笑道:“你連趙姑娘的事都知道了,卻悄悄守在了這里。怎么,是想為墨軒帶回你的赤衣?!”
黃衣杏眼微瞇,說出最后一句話時卻帶著些許殺意。
“哼!”青衣不再與黃衣辯駁,只是看向趙辭道:“趙女俠,黃衣由我攔下,我沿路以靈念刻留劍氣,你隨之而行可以尋得赤衣!”
黃衣也道:“往前十里,遇著一株枯死的梨樹往西而行三里再往南而折便可找到語冰,趙姑娘你先去,我在這里拖住她!”
趙辭一時頭大,正要再問,兩女已經(jīng)交戰(zhàn)在了一起。趙辭空有一柄鐵劍,卻不知該出鞘助誰。
還是該第二春秋和青書未他們兩個來的。
青衣與黃衣各執(zhí)一詞,趙辭握住劍鞘,雙眉緊鎖,卻不知該如何做。只能跺了跺腳,朝著兩女所指的方向而去,身后是兩股靈念相交織。
索性聽了她們所,先去找語冰!
趙辭咬牙前行,眉頭卻皺得更緊,兩人所指的方向,分明是朝著一處!
身后已無動靜,身前卻愈發(fā)黑暗,夜色中,只余趙辭孤身前行。
周圍盡是林野,夜色濃重,孤寂無聲,林間寒意陣陣,分外凄清。
趙辭漸行路漸難覓,連青衣的劍氣也逐漸稀少,她只能順著黃衣所說的方向,勉強而行。
林野樹愈密,小道行愈艱。
此處林間已不再有墨軒的佳木,卻盡是些怪樹雜林,在夜色中有些}人。
終于,在黃衣所說的向南而折處,趙辭也找到了青衣留下的最后一道劍氣,周圍盡是密林,漆黑難辨道路。
唯南方一道,有絲絲明光透暗幕。
趙辭往南一步,豁然間柳暗花明。
穿過林業(yè),見火光暖如晝?;鸸馑眨羌t花繡團簇,花簇之間,有美人舞身姿。
美人憔悴,笑顏煥發(fā),是繁花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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