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墨客一聲怒吼,尤霽直落而下,揮舞的雙刺彈開兩柄攔截的鐵劍,直朝紫衣刺去!
紫衣身前自有陳歸塵站起,一柄鐵槍揮舞如龍,一槍便格卡住尤霽的雙錐刺,兩柄鐵劍先后而至,一柄刺向尤霽的身軀,一柄斬向尤霽的頭頂。
斬向尤霽頭頂?shù)哪且粍ξ茨軘厝ツ偷慕z線,指牽師相伴隨行的人偶,確實不像是尋常傀儡那般好對付。
但是“噗!”的一聲輕響,另一柄鐵劍貫穿了尤霽的身軀,如同刺進了一塊堅實的木頭,而后,趁著人偶身軀僵硬的瞬間,又有兩柄鐵劍先后將尤霽刺穿。
沒有鮮血,沒有斃命,她只是個人偶,身上多幾個洞又有何妨?她還不如,那幾個紙上魅活得自在。
地上,紫衣神情呆滯,喃喃道:“不對,那個人偶,為什么心里在哭?”
一道絲線高懸,尤霽的身軀瞬間逃脫劍陣,墨客一指勾走尤霽,無數(shù)動作似人形的斷壁殘垣卻借著尤霽沖破的缺口蜂擁而至,陳歸塵提槍上前,一人一槍將這些傀儡攔下。
劍陣雖大,但外圍的傀儡實在太多,鐵劍質地尋常,漸漸的,越來越多的鐵劍被毀壞,一座一百四十四柄劍的劍陣,眨眼間,便被毀去了二十三柄鐵劍,另有三柄鐵劍被尤霽帶走。
這本就只是一個克己境奠匠的陣法,雖有第二春秋補足,但放大了十二倍之后,原先的漏洞也被放大,用來對付高人終究是捉襟見肘了些。
“天下十二絕也不過如此!你們出現(xiàn)在這里為鎮(zhèn)南侯辦事,也不過就是和那個該死的荀莫一樣,只是追名逐利的凡夫!憑什么你們光鮮亮麗為世人敬仰,而我只是個玩耍人偶的伶人?!若當年皇帝請進宮的是天下十二絕中的能人,他們還能罵作伶人不成?如今那皇帝又要邀天下琴一入宮,我從中造勢月余,怎么到最后只有幾個人敢來行刺?!”墨客尖聲咆哮,幾近癲狂。
隨著墨客的聲音落下,第二春秋身前,傀儡們瘋狂聚集,泥土磚石樹木等物在無數(shù)絲線的控制下擠到了一處,一個百尺高的泥人凝聚而起,對著劍陣一拳砸下!
這一拳去勢極緩,確有靈念滾滾凝聚于拳頭之上,拳頭周圍,劃過的空宇發(fā)出沉悶的風聲。這一擊,似乎能撼天動地!
“這一擊,你又如何抵擋?!”墨客立于泥人頭頂,氣勢如虹。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何你都將這陣中斷壁殘垣都作為了自己的傀儡,這座陣法依然攔住了那些被你控制住的府中仆從護衛(wèi)?”似乎是受到了墨客動手時嘴碎的影響,劍陣中,第二春秋不慌不忙,開口問道。
空中,墨客冷笑道:“還有什么名堂?”
“你方才說過,如此說來,這一百四十四柄鐵劍倒是少了,對否?”第二春秋收斂笑意,神情一肅,道:“當真少了嗎?!”
陣中,青書未抬起眼簾,仰頭看向墨客。
大地之上,一柄又一柄劍鋒破土而出,如雨后春筍。
“鎮(zhèn)南侯府武庫有劍一千八百柄,我問侯爺借了一千七百二十八柄。”第二春秋抬手,一千七百余柄劍懸浮于侯府之內,如戰(zhàn)陣列兵。
“這座陰陽橋陣,在第二春秋掌控時,陣眼是那些斷壁殘垣,而在我掌控時,便是這埋于底下的一千七百二十八柄劍。換之,這些劍也將與那些斷壁殘垣一樣,生生不息?!鼻鄷丛捯魟偮?,除卻插在尤霽身上的三把,方才那些損毀的鐵劍已經悉數(shù)復原。
“哼!我不信你區(qū)區(qū)禪心境能御劍一千七百余柄!”墨客目不轉睛地盯著地上的一千七百余把劍,伸手前指,泥土巨人的拳頭繼續(xù)落下。
忽然間,一柄利劍自泥土巨人頭頂冒出,一劍刺穿了墨客的左腳。
緊接著,又一柄劍自泥土巨人肩膀飛出,泥石墜落之下,一劍斬落墨客新?lián)Q上的右臂。
巨人的巨拳尚未落下,一柄又一柄的利劍自泥土巨人體內飛出,刺向頭頂?shù)哪汀?
第二春秋在地下埋劍一千七百余柄,墨客喚土凝人,其中自然有鐵劍藏其中,如今鐵劍從一個個泥人內部破土而出,如同生靈抽脊骨,如何還能維持身軀?因此,無需任何人出手,泥土凝聚的巨人在頃刻間便自行土崩瓦解。
第二春秋埋劍一千七百二十八柄,有三十六柄藏于墨客泥人之中,待時而動。
近一千七百柄劍皆是幌子,不過是陣中死物,這三十六柄劍才是真正的殺招!墨客喜以語惑人,如今卻也被第二春秋所迷惑。
剎那間,三十六柄飛劍齊至,墨客身上的木制配件剎那間支離破碎,他也被一劍從空中斬落。
地上,有人高高躍起,接住了墜落的墨客,伸出的卻不止是手,還有兩根尖錐。
尤霽一錐刺穿了墨客的后心,一錐刺穿了墨客的腰腹。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