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酒量可以啊~”
“伯父深不可測?!?
夜色濃重,臨水縣各家各戶皆已關(guān)燈入夢鄉(xiāng)。唯有一處小院內(nèi),燈火依舊,歡聲依舊。
趙辭離家數(shù)年方歸,郁纖纖的父母雖未大擺筵席,卻也少不得好吃好喝的安排上。
這夫婦二人皆非凡生,只看其駐顏有術(shù)便可知其實力不俗,談吐見聞非凡。而第二春秋等人游歷廣博,途中奇聞異事亦是不少,不缺談資,一場酒下來,眾人相談甚歡。
一頓晚飯吃到了半夜,看著喝上了頭的郁纖纖父親,還攛掇著趙辭飲了三杯酒。友人父親敬酒,雖然郁纖纖的母親還替她攔著,但她豈能不喝?
如此,三杯酒下肚,趙辭趴在了桌子上。
郁纖纖的父親奇道:“小丫頭酒量見長啊!以前偷摸喝的時候可是一杯就倒。”
“以前偷摸喝是吧?”郁纖纖的母親眼神不善。
郁纖纖的父親干嘛賠笑道:“開玩笑的,閨女飯桌上嘗一口父親杯子的酒不是很常見嘛。你趕緊扶她進屋休息吧?!?
“我來幫忙?!币慌缘那鄷雌鹕?,與郁纖纖的母親一起扶著趙辭走進了里屋。
看著趙辭被架起來的樣子,郁纖纖的父親指了指她,向第二春秋問道:“她游歷途中可曾飲酒醉過?”
第二春秋答道:“真醉了的話,進北幽游園畫舫時,游園招待了山珍海味,她飲了幾杯酒,醉了一次,我與青書未帶她回了房間。其余時候偶爾也飲過一點,只能算是微醺。”
郁父點了點頭,又給自己斟滿一杯,舉向第二春秋道:“我這閨女,雖有豪俠之志,做事卻大意馬虎,這幾年旅途得吃了不少苦,得虧歸來途中能遇到你們二位。我這做父親的,代她謝過你們了。”
第二春秋舉起酒杯,道:“伯父,您這是第三次謝我們了,真不必如此,我們二人還要感謝趙,咳,感謝郁姑娘一路仗劍相助呢?!?
微醺的第二春秋一時驚出一身冷汗,只能假作被酒水嗆著了喉嚨,一時失。
“行了,別裝了。趙辭就趙辭吧?!庇舾笖[了擺手,仰頭一口將杯中酒喝下,隨后道:“她能平安歸來,沒有缺胳膊少腿,帶個男人回來也只是旅途中的伙伴之一,老子已經(jīng)很知足了。至于她這心病,說實話我二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心病,伯父是指……”第二春秋試探著問道。
畢竟,按趙辭的說法,郁纖纖父母因孩子溺水而亡,傷心過度以致心神恍惚,將她當(dāng)作了自己的孩子。
但這一晚上的接觸下來,那郁纖纖的父母對待趙辭就是自然地不能再自然的父母對子女的態(tài)度,且他們談吐邏輯皆清晰,靈念吐納皆如常,哪里有什么心神恍惚?
加上他們二人與趙辭實在長得相似,第二春秋不由得心生疑惑。
但即便有所懷疑,第二春秋依然是更愿意相信趙辭的。
郁纖纖的父親又是一杯悶酒下肚,道:“她是否與你說過兒時溺水一事?”
第二春秋點了點頭,道:“簡單說過一嘴,只說她兒時同伴為救她而溺亡,而你們則是……”
饒是第二春秋與人談時情商不足,此刻也不知是否該將一切當(dāng)面說出。
哪知郁纖纖的父親搖了搖頭:“不必隱諱,這丫頭對外說的,必然是溺亡的孩子叫郁纖纖,而我們倆是郁纖纖的父母,打擊過大而將她認作了自己的女兒。唉,這么多年了,一直是如此。”
第二春秋皺起眉頭,郁纖纖的父親談起此事如此直接平淡,當(dāng)真不像是因此心神恍惚之人啊。
“哈哈?!庇衾w纖的父親突然笑出了聲,看著第二春秋道:“我們夫婦二人再失魂落魄,總不至于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認了吧?第二賢侄,你來說說看,趙辭和郁纖纖,這兩個哪個是女孩子的名字?而且,光看長相,便可以看出這傻丫頭是我們親生骨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