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番難尋一絕色,萬般人間此無雙。
慕容非寬衣入池,似白蓮盛放池水間。
暖池蕩漾,咕咚一聲響。
暖玉殿外,陳玨喉結(jié)微動。此殿由他執(zhí)意而建,自有窗中琉璃巧設(shè),可窺殿內(nèi)春光。
陳玨此刻躬身于暖玉殿外,面色通紅,身軀微顫,眼中急切地看向池中,恨不得闖入殿內(nèi),揮散那滿殿水霧好看個究竟。此時的陳玨只像個饞于女色的浪子,哪還有半分皇帝的氣概。
這位玉軫的一國之君此刻萬分惱悔,惱悔自己為何不直接將其收下,還要硬等一夜。
他恨不得當(dāng)即闖入殿中,又唯恐撞破了此番美景,眼前的絕色竟讓他生出憐愛之意,只想擁有,卻不忍傷害。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而又?jǐn)蒯斀罔F道:
朕要名正順娶了她,朕要讓她當(dāng)皇后!
陳玨沉浸于美色中,眼中再無旁物,卻不知此刻在暖玉殿的殿門口,他的喃喃自語被另一個人聽了去。
暖玉殿殿門口,貴妃柏氏悄然窺探,她早聞天下琴一之名聲,也知陳玨虛懸皇后之位卻輕意許給了慕容非。如今慕容非方入皇宮,她便悄然來此,要一探究竟。
門縫之中,慕容的身姿連她都贊嘆不已,一時竟忘了爭奪皇后之位的事。
可旁邊動靜一響,陳玨的喃喃自語竟傳入了柏氏的耳中,柏氏頓時站起,憤而隔墻遙望陳玨所在之處。
夫妻情分十載,正位卻早已許以未曾蒙面的他人,豈能不惹人生恨?
柏氏壓低了呼吸聲,不愿被陳玨撞見,但再窺向慕容非時,眼中卻滿是嫉恨。
天下琴一又如何?你當(dāng)真是該死!
夜色正濃,有一縷月光悄入暖玉殿。
暖玉殿上,一片琉璃稍斜,陳璨伏于殿頂,呼吸漸急。
閱女千百,此等絕色當(dāng)真是傾國傾城,惹得這色中餓鬼連所禪之心都要動搖,若非已見陳玨和柏繪正在此處,他便拼著違了圣意也要入殿帶走慕容非。
陳璨輕輕蓋上琉璃瓦,不是看膩,而是他禪心已動,若是再看下去難保不會熱血上頭,當(dāng)著玉軫皇帝的面搶走天下琴一。
陳璨緩了緩心神,而后將目光看向別處,底下的動靜哪里瞞得過禪心境的他。陳玨目不轉(zhuǎn)睛,簡直如他般活脫脫一色鬼,而看向柏繪時,陳璨卻神色驚異,平日里貴妃的模樣看慣了,但如今見她面色潮紅妒意深,眉眼如劍怨氣濃,竟也別有一番風(fēng)韻。
他深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了心情之后,又一次悄悄拿開琉璃瓦。
暖玉池中,慕容非以手舀起池水澆于肩頭,動作舒緩似在享受暖玉池水的溫暖相擁,嘴角卻浮現(xiàn)一絲笑意。
窗外咕咚一聲咽口水,殿門本閉卻輕開,頭頂月色擾華盞,她雖無修為,卻早已明察眾人窺探。
與你們看了又如何?
為我所行之事,我甘愿獻祭所有,何惜被你們看上幾眼?
暖玉池溫暖舒適,慕容非浸身于池水之中,見著池上水霧濃重,臉上又添了幾絲笑意。
她雙手掬起一捧池水,池水之中映出女子容貌。
慕容非看著水中女子,笑問道:“這暖玉池中滋味如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