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不斷翻滾碎裂,靈念炸裂的余波席卷了荒野,持刀者原本殘破不堪的身軀在靈念的灌注之下竟然回光返照般地恢復(fù)了不少,但他自知不是那位射箭者的對手,便趁機(jī)飛身疾退。
余波過后,季杰閃身到了方才持刀者站立之處。
看著持刀者離去的方向他疑惑道:“這柄劍有什么古怪?這就成修士了?”
“罷了,算你運氣好!”
季杰并未追擊持刀者,而是俯身從地上撿起一顆通紅的果實。
交戰(zhàn)的余波震落了持刀者懷中的靈果,季杰正是為此才出手,既然靈果到手,他也沒有了再追擊持刀者的必要。
他將靈果收起,而后看著持刀者離去的方向道:“也算是他的一場造化了。”
隨后,季杰轉(zhuǎn)身換了個方向繼續(xù)前行。
……
荒野廣闊,雖然都知道傳聞中的雜園就在這片荒野內(nèi),但一眾前來尋寶者都在這片荒野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愣是找不到雜園。
深入荒野之后,周圍已經(jīng)沒有房屋村落了,目光所及,除了草木還是草木,腳下偶爾能跨越的溪流每條看著都差不多,根本無法作為辨別方向位置的標(biāo)識。
因此,許多人都在這片荒野內(nèi)迷了路,別說找雜園了,他們甚至連出去的方向都找不到了。
荒野某處,李懿帶著胡夭夭一路前行。
作為修為高深的克己境修士,他還能勉強(qiáng)憑借著強(qiáng)大的精神力確保自己所行是一條直線,找不找得到雜園另說,有辦法出這個荒野才是正理。
而他的身旁,胡夭夭就沒有這份尋路的壓力,這丫頭傍晚跟著李懿學(xué)認(rèn)字,白天趕路時則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路追蝶尋果抓知了,好不快活。
看來這小丫頭先前所的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在荒野中找的話不假,在這片荒野內(nèi)前行她簡直是如魚得水。
正在李懿走神間,胡夭夭忽然佩著什么東西走到了李懿眼前。
李懿定睛一看,卻見兩條拇指粗細(xì)的蟲子被胡夭夭逮在了手里,一節(jié)一節(jié)瘋狂蠕動,顯然是在掙扎。
李懿強(qiáng)行壓下幾乎要沖破喉嚨的驚呼,他將頭往后一仰,聲音哆嗦道:“這,這,這什么東西?!”
胡夭夭一臉無辜道:“豬兒蟲啊,你吃嗎?這個擰掉頭就可以吃,可好吃了?!?
“可好吃……”李懿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幾步,道:“謝謝,你自己吃吧,我不餓?!?
“你吃嘛,你吃嘛,不喜歡生的話,我可以幫你烤了,可香了?!焙藏矝]有看懂李懿的心態(tài),又往前一步湊上去道。
“你想干嘛?這樣獻(xiàn)殷勤?”李懿不愧為渡秋書院的學(xué)生,第一時間壓下了自己的恐懼,并看出了胡夭夭神色間的討好。
胡夭夭被識破后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她收回了手,道:“找到好吃的就想著你嘛,嗯,這樣走路好無聊,你昨天走路時背的文章能不能再背給我聽一遍?”
李懿回想起昨天背的文章,疑惑道:“那篇文章你能聽得懂?里面的字你都不認(rèn)識幾個?!?
胡夭夭咬著嘴唇,道:“我想聽嘛,你看,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給你。你背給我聽好不好?”
說罷胡夭夭又要伸手將蟲子給李懿。
嚇得李懿連連擺手道:“拿走拿走,罷了,怕了你了,我背就是了,你快把這破蟲子拿走!”
于是,荒野間便響起了郎朗書聲,胡夭夭一邊蹦蹦跳跳吃著蟲子,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可聽著聽著,胡夭夭忽然停下了腳步,同時伸手抓住了李懿的衣袖。
李懿眉頭一皺,抓住胡夭夭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后。
這時,一個聲音從不遠(yuǎn)處響起。
“渡秋書院院長所著《夏末恍惚錄》,我以前只聽過一小段,不曾想能在這片荒野聽到完整的,怎么不背下去了?”
前方,草叢一動,一個富家公子哥走出草叢,白衣飄飄,腰佩寶劍。
劍客曾鯨。
李懿神色凝重,靈念凝聚,嚴(yán)陣以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