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軫西南,雜園現(xiàn)世。
那片灰白的世界內(nèi),幾點碧綠鮮紅的色彩如珍寶般絢麗奪目。
它們確實是世間的珍寶,是無數(shù)前路迷茫的修士武者心目中通天的捷徑。
此刻,第二春秋站在雜園的邊緣,目光怔怔地盯著前方的綠樹紅果,那灰白之中的唯一色彩正隱隱約約地散發(fā)著生命與靈念的氣息,令人垂涎欲滴。
若是得到了這果子,是不是青書未的傷也就能徹底好了?
這個想法莫名地擠進了第二春秋的腦子里,并且越扎越深。他看著前方的靈果,身軀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那果樹而去!
而在第二春秋沖向雜園果實的時刻,雜園現(xiàn)世的動靜也影響到了整片荒野。
無數(shù)強者飛身向天,遙望整片荒野。
碧綠的荒野內(nèi),一片只有灰白黑的世界異常的顯眼,荒野內(nèi)苦苦搜尋著雜園位置的強者們目光齊聚雜園,眼神皆熾熱。
天空之上雷霆閃爍,一道道身影如迅雷疾電,齊赴雜園。
……
“李懿,李懿,你看到了什么了?”
荒野某處,胡夭夭仰頭看著縱身向天的李懿,眼神焦急。她生來感知敏銳,即便離那雜園還有數(shù)十里的距離,在雜園現(xiàn)世的一瞬間她便察覺到了異樣。那股吸取著荒野的力量似乎也影響到了數(shù)十里外的她,小丫頭的臉色一下子煞白,渾身顫抖,似在畏懼什么。
而胡夭夭的異樣立刻引起了李懿的注意,他飛身上天遠(yuǎn)望胡夭夭所指的方向。
果不其然,那片無色的世界如針一般刺進了李懿的世界,作為學(xué)識淵博的渡秋書院書生,他馬上意識到這便是傳聞中的雜園。
自空中落下,李懿神色嚴(yán)肅,他不僅看到了雜園,他還看到了不少與他一樣飛身上天的修士武者,其中不乏修為比他更高強者。
李懿明白,這些人是沖著雜園而來,沖著那些傳聞中能一步登天的靈藥靈果而來的。但雜園再大,其中靈藥靈果也必然有限,為了修行登天之路,這些強者間必有一場惡戰(zhàn),雜園之路定然危險無比。
他看向胡夭夭,神色復(fù)雜。最早強行留下她只是為了能有一個熟悉荒野的向?qū)?,但漸漸的,李懿開始習(xí)慣了她跟在自己身旁嘰嘰喳喳,跟著自己學(xué)認(rèn)字。
“怎么了?”胡夭夭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懿,眼睛水汪汪的,道:“我感覺到那邊有一張大嘴一直在把我們往里面吞,我們往另一個方向去好不好?”
李懿搖了搖頭,道:“那邊就是雜園,我就是為了它而來的。不過,你可以不用過去,我自己過去就好。你可以在這里等我,或者帶著這本書離開這片荒野。強者都會趕去雜園,你離開的路應(yīng)該會很安全?!?
胡夭夭呆愣住了,似乎還在試圖理解李懿的話語。但李懿已經(jīng)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繩鏈,將它塞到了胡夭夭手中,道:“最早你愿意一直跟著我,是為了它吧。拿著,我來雜園就是為了園中的靈果靈藥,若我獲取靈果踏足禪心我再找你要回這手鏈,若我死在雜園,它就是你的了?!?
胡夭夭張大嘴似乎想說什么,可此刻她還沒消化完李懿的話,腦袋里是一團漿糊,只能呆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李懿朝她笑了笑,而后轉(zhuǎn)身直奔雜園的方向而去。
不是李懿雷厲風(fēng)行,而是此刻所有強者都在往雜園的方向趕,要爭奪靈果他不能再耽誤了。
待李懿走遠(yuǎn)之后,胡夭夭才大叫了一聲,她的小腦袋瓜里終于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懿!”看著手中的手鏈,胡夭夭總算反應(yīng)過來了,可此刻眼前已經(jīng)連李懿的影都看不著了。她膽怯地看著周圍,然后跺了跺腳,向著李懿離開的方向跑去。
……
而在荒野的另一處,灰白黑與碧綠世界的交匯處,華服佩劍的公子哥低頭研究著地上顏色明顯的交界線,一副頗感興趣的模樣。
“雜園就在眼前,你還不進去?不怕去晚了,那些靈果靈藥都讓旁人捷足先登了?”
一個聲音冷不丁從背后響起,那公子哥卻沒有抬頭,而是用手拂過地上灰白的雜草,道:“急什么?捷足先登的人又不一定離得開這片荒野,再說了,你不也還沒進雜園嗎?你一個獵人,雖然說過不是為了那些靈藥靈果而來的,但你的獵物想必也已進入了這片寶地?!?
公子哥身后,一身獵人裝束的季杰現(xiàn)出身形,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急于進入雜園。
季杰笑道:“寶地嗎?這片吸取眾生生命與力量才凝結(jié)出果實的地方,可算不得寶地,說是陷阱都不為過,那些凝結(jié)出來的果實便是陷阱中最誘人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