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貍隨著水花一頭沖出,扭頭對著藍衣齜牙咧嘴似是威嚇,而后扭頭遠去,跑得無影無蹤。
看著狐貍遠去的方向,藍衣玉手握緊,將那長矛捏碎。她的身后,一個個夜錈傲順隼矗急趕蠔晗y姆較蜃啡ィ衫兌氯窗諏稅謔鄭潰骸安槐刈妨?。?
遠處,一剎那的功夫,紅褐色的狐貍已經跑出了二里地,它搖身一變,又變成了少女的模樣。
胡夭夭一邊捂著狂跳不已的心口,一邊往后看,對方似乎沒有追來。
她喘著粗氣想著,這藍衣姑娘瞧著好看,下手可真是狠辣,自己差點就要被她溺死在水里。
忽然間,她低頭看著自己捂住心口的手,那手白皙如云,可手腕之上卻空空如也。
胡夭夭睜大了眼睛,顫聲道:繩鏈哪去了?
……
而在雜園的一處,天邊那道“流星”墜地,卻是持刀人攜著李懿遠遁至此。
剛一落地的李懿腳下一顫,險些沒站住。
風水輪流轉,先前是他帶著胡夭夭一路狂奔,讓少女體驗了一次寒冷徹骨又風馳電掣的感覺。這一回,就輪到他被持刀人帶著一路疾行,持刀人疾行時燃燒的烈火熾熱無比,而他的速度更是遠超尋常的禪心境修士。
李懿定了定神,而后轉向坐在地上喘息的持刀人道:“我記得你,那一晚帶著一水一火兩個修士襲擊我們的是你吧。”
持刀人哼了一聲,他試圖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已經很難發(fā)出清晰的話語了。持刀人伸出手指,指尖燃起一縷火苗,他以手指作筆,以燼作墨,在地上寫道:
“不錯,為要提醒我離開?”
原來,方才與曾鯨和季杰交手之時,李懿低聲知會持刀人,告訴他報仇之事來日方長,并讓持刀人帶著他一同離開,他則為持刀人抵擋曾鯨與季杰的追擊。
本來李懿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說的,他也無法確定持刀人是否還有理智聽懂他的話。但他沒想到持刀人竟然真的聽從了他的話語,帶著他逃出了曾鯨與季杰的夾擊。
李懿道:“我知你與那曾家公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也知你愿意為報仇付出生命,可你需知道若你殺不了他只是白白地付出生命,那便算不得報仇,只能算是枉死?!?
持刀人沉默不語。
李懿又道:“方才的情形,你雖與那曾家公子不分勝負,可我能看出來你對靈念的運用根本不成熟,靈念消耗極大,短時間內你殺不了他的話,一炷香后你靈念定然耗盡。而我自知不是那獵人的對手,數招之后我定然落敗,屆時他二人聯(lián)手,你甚至連一炷香的時間都堅持不了?!?
持刀人微微點頭,似是認可了李懿的話,其實在他當機立斷帶著李懿離開時,他便已經知曉自己絕不是這二人聯(lián)手之敵。
李懿道:“你本無靈念,可如今卻也算是修士了,我雖不知你是如何獲得此等機遇,但我能看出來這些靈念本不是你的,你若想報仇,需得先沉心靜氣修這些靈念為己用。我這邊有一些修煉之法,可助你短時間內穩(wěn)固靈念,也算是還了你的救命之恩?!?
持刀人抬頭看著李懿眼神熾熱,這正是他需要的。雖成為了修士,但他對靈念的運用實在生疏,李懿的修煉之法實在是雪中送炭。
不消片刻,李懿傳授完了法門后,道:“如此,便別過吧,你穩(wěn)固靈念還需一日,報仇之事切莫心急?!?
持刀人點了點頭,而后以指作筆,寫道:
“不是書院先生高姓大名?”
李懿道:“李懿。閣下呢?”
持刀人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考慮報一個什么名字給李懿。
終于,他目光堅毅,在地上寫道:
“兄弟皆亡,我茍延殘喘只為替兄弟們報仇,從今往后,我名,仇?!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