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體強者的鐵拳與貪蚨的銅錢之軀以最迅猛的姿態(tài)碰撞!
一層無形的氣浪驟然掀翻了兩者周圍的土地,爆裂的聲響震顫了這片夜空!
兩者所立之處泥土草木橫飛,腳下已成為了一個方圓數(shù)丈的淺坑。
淺坑之中,貪蚨早已沒了蹤影,只有壯漢一人獨立。
他擦去嘴角的鮮血,再度拎起斧子,朗聲道:“夠勁!還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來吧!”
而回應(yīng)他話音的,是一柄從天而降的靈念巨劍!
“哼!方才就說了,以靈念模仿的劍氣可拿不出手!”壯漢揮斧向天。
百丈巨劍轟然落下,靈念如瀑。
利斧逆靈念而上,雄渾殺氣拔地向天,硬生生砍開了那靈念化作的巨劍。
可正當壯漢迎著巨劍揮斧的時刻,他的臉頰之上忽然有一絲刺痛,一點血花悄然綻放。
壯漢的瞳孔猛然放大,他看到靈念凝聚的巨劍之中,有一人持劍而來!
那人青衣烏發(fā),英氣逼人,三尺長劍在手,滾滾劍氣自來!
那劍光極快,快得壯漢只能勉強收回利斧,以寬厚的斧面抵擋住那劍尖,當劍尖可擋,劍氣卻難抵,一縷劍氣刺破壯漢的護體罡風,壯漢抽身疾退,卻也被那縷劍氣刺穿了臂膀。
一劍之下,壯漢連退十余丈,那劍客也不追擊,返身回到第二春秋身側(cè),護他左右。
重新站定的壯漢眼中流過一絲警惕,卻又轉(zhuǎn)為疑惑,他問道:“與先前的三個怪東西一樣,這個也不是真人吧?!?
第二春秋微微點頭。
當日在東流之畔,他與趙辭作別,提出要作畫留念,被趙辭質(zhì)疑是要將她也與那些妖物一樣作為記憶召喚出的傀儡。
當時第二春秋道趙辭的樣貌習性皆在他心中,若要塑造觀想何須用畫。
雖然趙辭的本意是不希望第二春秋也像使喚記憶中的妖物一樣使喚記憶中的她,卻被第二春秋用這一句話糊弄了過去。
但那句塑造觀想無需用畫可不是空口吹牛,以第二春秋對于趙辭的深刻記憶,竟能塑造出一個劍氣凜然的趙辭,只是這塑造出來的趙辭終究是由第二春秋的意識操控,他對于劍的理解,比之真正的趙辭還是差了太多,要不然方才那一劍就不只是傷到壯漢的臂膀了。
眼見此刻局面稍緩,第二春秋又問道:“閣下是誰,為何一定要攔我?”
那壯漢此刻也不敢輕視第二春秋,他往前走了幾步,卻沒有要再出手的意思,而是答道:“有點本事,告訴你也無妨,南珠展家,展龍雀。攔你是想問你,這雜園之內(nèi)到底有什么古怪,值得一直作壁上觀的你如此急切。”
“南珠……汜南國都……”第二春秋對于汜南了解不多,卻也知曉南珠城乃汜南國都,這展家定然是南珠城中有名有姓的大家族。
“原來是汜南高手,我來這雜園不是為了那些靈藥靈果,而是來找人的,之所以忽然行動急切,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蹤跡,又擔心她會被卷入雜園的爭奪中,因此不得不加快步伐。”雖然對方自報了身份,但第二春秋說話只說一半,他可不愿將自己所猜測的雜園真相告訴他,讓他也前往那雜園的中心。
“我觀閣下似乎也意不在靈果,不知來雜園是為何?”不給對方太多思考的時間,第二春秋又問起了這展龍雀放棄那飛黃的血肉,卻又爭奪靈果的原因。
展龍雀也沒有隱瞞,道:“不是不在意靈果,我來雜園是給人找藥治病的,方才那畜生吃的那個明顯不是治病的,那血肉給我也無用?!?
又一個來找藥治病的,這倒與自己和青書未來一開始找雜園的目的相同,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和這展龍雀起沖突耽擱雙方的時間。
第二春秋便開口道:“既是如此,你我不該相互耽擱,今日之事只當是一場誤會,你我繼續(xù)尋找自己要找的,如何?若閣下懷疑我方才話語的真假,那也可以跟著我一同前行,只是這會而整個雜園都在爭奪靈藥,若是耽誤了閣下尋藥,可不能怪罪到我身上?!?
那壯漢將利斧往身后一背,道:“也罷,各走各的吧?!?
偶然交手的兩人分道前行,但即便身后的壯漢已經(jīng)遠去,第二春秋依舊沒有收起手中的劍,那記憶塑造出來的趙辭也依舊在跟著。
第二春秋神色凜然,方才的交手已經(jīng)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壯漢明明已經(jīng)遠去,卻依舊有一道殺氣在自己周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