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場血戰(zhàn)的洗禮,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已然有了幾分令行禁止的精銳模樣。
“吱嘎?!?
后方一輛皮卡的車門打開,候佛根連滾帶爬地跳下車,一路小跑著沖到了李凡的車旁。
他手里還抓著半個發(fā)硬的肉包子,臉上卻寫滿了邀功的興奮。
“彪爺!彪爺!”
候佛根喘著粗氣,顧不上擦嘴角的油,指著前方被晨霧籠罩的山谷,壓低了聲音,“到了!前面就是西溪園區(qū)了!”
李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山谷的洼地里,一片占地頗廣的建筑群若隱若現(xiàn)。
四周圍著三米多高,用水泥和紅磚砌成的院墻,墻頭頂上,還拉著一圈圈泛著寒光的鐵絲網(wǎng),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座簡陋的木制崗哨。
整個園區(qū)只有一個用鐵皮搭建的出入口,看上去像一個巨大的、只進不出的牢籠。
此時天光未亮,幾座崗哨上,負責守衛(wèi)的武裝人員正靠著柱子打盹,嘴里的香煙燒到了盡頭,燙得一激靈,罵罵咧咧地換上一根,哈欠連天,沒有半點警惕性可。
“這地方,老板是個叫許華茂的龍國人,三十多歲,心比煤炭還黑?!焙蚍鸶娎罘苍谟^察,立刻湊上前,像個最專業(yè)的導(dǎo)游,開始了他的解說。
“他跟本地的一個小軍閥頭子叫什么‘巴頌’的有點交情,每年交不少保護費,所以園區(qū)里也養(yǎng)了幾十來號人看家護院!”
“裝備嘛……也就那樣,跟咱們在沙卡小鎮(zhèn)繳獲的這批家伙,根本沒法比!”
候佛根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他現(xiàn)在可是彪爺座下第一軍師,眼界自然也高了。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彪爺,依小老兒看,這塊骨頭,不難啃!”
“咱們現(xiàn)在兵強馬壯,火力又猛,只要計劃得當,趁他們現(xiàn)在最松懈的時候打進去,一個沖鋒,就能把他們徹底干碎!”
李凡聽完,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計劃得當?
李凡的字典里,就他媽沒有這個詞!
他轉(zhuǎn)過頭,那張橫肉遍布的兇臉正對著滿臉期待的候佛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森白的牙齒。
“老佛,你他媽是不是覺得,老子給你個軍師的名頭,你就真成諸葛亮了?”
候佛根臉上的笑容一僵,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已又說錯了什么。
“還他媽計劃?計劃個屁!”李凡一巴掌拍在車門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震得彭奇武都一個哆嗦。
“對付這種不入流的垃圾,還需要計劃?”
“老子帶你們打仗,就一個字!”
李凡猛地站直了身體,蒲扇般的大手從車里抄起那把造型猙獰的重型狙擊槍,往肩膀上一扛。
他那張兇臉迎著山谷里飄來的晨霧,用那雷鳴般的嗓子,吼出了那個熟悉的字眼。
“沖?。。 ?
“所有人,給老子壓上去!一波干碎他們!”
“速戰(zhàn)速決!”
候佛根:“……”
彭奇武:“……”
所有剛剛建立起一點“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的亡命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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