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原本喧囂的賭局已經(jīng)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臉上亢奮扭曲的笑容還未褪去,眼神里卻充滿了驚恐。
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那個被叫做“大頭”的男孩,額頭上多了一個血窟窿,直挺挺地倒在血泊里。
另一個稍小點(diǎn)的孩子,手里還握著那把冒著青煙的左輪手槍,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傻傻地站在原地,褲襠濕了一大片。
顯然,剛剛那致命的一槍,就是他打出來的。
諾卡一看這場景,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他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竄了上來,但那怒火并非因為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而是因為這群不長眼的手下,在他最心煩的時候,還他媽有心思在這里尋歡作樂!
“操!”
諾卡罵罵咧咧地走上前,二話不說,抬起手里的黃金ak,對著那個還活著的、已經(jīng)嚇傻了的小孩,直接扣動了扳機(jī)。
“噠噠噠!”
一梭子彈掃過,那瘦小的身軀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打得千瘡百孔,當(dāng)場斃命。
滾燙的彈殼跳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周圍那些正在分錢、贏了錢的賭徒,手里的鈔票“嘩啦啦”掉了一地,所有人嚇得魂飛魄散,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玩!我讓你們他媽的玩!”
諾卡一腳踹翻了旁邊的一個賭桌,指著所有人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子的武裝重鎮(zhèn)都被人端了!桑帛的腦袋都可能被人當(dāng)球踢了!你們這群狗娘養(yǎng)的,還有心思在這里玩毛子轉(zhuǎn)盤?”
“都他媽給老子警惕點(diǎn)!從現(xiàn)在開始,隨時做好作戰(zhàn)的準(zhǔn)備!誰他媽再敢給老子掉鏈子,老子把他剁碎了喂狗!”
諾卡的咆哮聲在整個村莊上空回蕩,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紛紛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自已的武器,站得筆直,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諾卡還想再罵幾句,可就在這時,剛剛被壓下去的藥勁兒又猛地翻了上來。
一股強(qiáng)烈的眩暈感和虛無感席卷了他的大腦,他感覺自已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隨時都能飛起來。
“媽的……”他晃了晃腦袋,只覺得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他隨手將那把沉重的黃金ak扔給旁邊的吳威,然后就跟沒事人一樣,轉(zhuǎn)身搖搖晃晃地走回了小樓,嘴里還嘟囔著:“看好……看好他們……老子……老子先去快活快活……”
吳威抱著那把還帶著體溫的黃金ak,看著諾卡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兩具小孩的尸體和周圍噤若寒蟬的眾人,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知道,老大這次,是真的怒了。
與此同時。
阿里鎮(zhèn)外圍,通往群山深處的小路上。
彪家軍七百多人的隊伍,如同一條沉默的黑色巨蟒,在夜色中急速穿行。
被俘虜?shù)娘w行員梭溫和眉苗,手腳被綁著,嘴里塞著破布,被兩個彪家軍的士兵像拖死狗一樣拖在隊伍中間。
他們兩人看著這支隊伍的行軍姿態(tài),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沒有喧嘩,沒有交談,只有整齊劃一、帶著肅殺之氣的腳步聲。
每個人都和身邊的人保持著固定的距離,互相警戒,互相掩護(hù),隊形時而散開,時而收攏,完美地適應(yīng)著周圍復(fù)雜的地形。
這哪里是他們想象中的烏合之眾?
這行軍的素養(yǎng),比他們諾卡集團(tuán)最精銳的衛(wèi)隊還要強(qiáng)上不止一個檔次!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盡的悔恨和慶幸。
悔恨自已為什么要去招惹這群煞星,慶幸自已投降得足夠快。
就在他們以為自已已經(jīng)見識了這支部隊最可怕的一面時,隊伍最前方的那個魔鬼,又做出了一個讓他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舉動。
只見李凡走到那架完好無損的“雌鹿”武裝直升機(jī)前,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直接拉開駕駛艙的門,自顧自地坐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