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的線索,所有的猜測,都在李凡的腦海中串成了一條完整而血腥的鏈條。
這場災(zāi)難,根本不是什么常規(guī)爆破作業(yè)失誤!
就是這兩個狗娘養(yǎng)的畜生,因為一點狗屁倒灶的私人恩怨,人為地制造了這場滔天大禍!
李凡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如水。
他的腦海中,閃過歐陽紅校長用血肉之軀托舉起生命通道的悲壯身影,閃過那三十多個孩子在黑暗中驚恐絕望的眼神,閃過山下村民們撕心裂肺的哭嚎……
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兩個人的私怨!
如果不是他們恰好負(fù)重越野來到這里!如果不是他李凡恰好在場!
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一股暴虐到極致的殺意,如同火山噴發(fā)般,從李凡的胸腔中轟然炸開,席卷全身!
他全身的骨骼,都因為這股無法抑制的怒火而發(fā)出了“咯咯”的輕響。
陳平等人被李凡身上驟然爆發(fā)出的氣勢嚇得連連后退,他們驚恐地看著李凡的背影,只覺得眼前的“凡哥”,仿佛瞬間變成了一頭即將擇人而噬的洪荒兇獸。
那股子凝如實質(zhì)的殺氣,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李凡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那聲音,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要冰冷刺骨。
“全體都有!”
“唰!”
包括陳平在內(nèi)的十幾名學(xué)員,如同被按下了開關(guān)的機(jī)器人,瞬間挺直了腰桿,站得筆直。
李凡猛地轉(zhuǎn)過頭,那雙眼睛里,已經(jīng)是一片血紅。
“去礦場!聽我指揮!”
“抓人?。。 ?
與此同時。
礦場上,幾十盞高功率探照燈將整片區(qū)域照得亮如白晝。
眼前的景象,宛如災(zāi)難電影的拍攝現(xiàn)場。
巨大的采礦車被掀翻在地,傳送履帶扭曲成了麻花,旁邊剛剛建好沒多久的工棚,此刻只剩下一地碎裂的鐵皮和鋼架。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和泥土的腥味。
在一片相對開闊的空地上,近百名幸存的工人聚集在一起,不少人身上都掛了彩,用布條草草包扎著傷口,臉上寫滿了驚魂未定。
而在人群中央,三具蓋著工服的尸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那從工服下滲出的暗紅色血跡,和旁邊幾只散落的安全帽,無聲地訴說著不久前發(fā)生的慘劇。
死一般的寂靜中,兩撥人馬正在激烈地對峙,唾沫星子橫飛。
“丁勇豐!你他媽是不是瞎了眼?老子讓你在三號點位放藥,你他媽把藥埋到承重巖層下面去了?”
“你想干什么?想把整個礦都給老子炸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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