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e/z¢曉-說/枉·_唔!錯*內(nèi)+容+
唐村度假山莊,別墅門口。
先前被李凡一腳踹飛的雕花木門,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
夜風(fēng)呼嘯,吹散了空氣中最后一絲血腥味,卻吹不散那股凝重如山的肅殺之氣。
李凡背著手,靜靜地站在臺階上。
身上那件撕成布條的警服,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非但沒有半點狼狽,反而像是一面戰(zhàn)損的旌旗,襯得他整個人如同一尊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不敗戰(zhàn)神。
在他面前的空地上,烏泱泱地跪著上百號人。
這些人,一個個鼻青臉腫,垂頭喪氣,有的胳膊上纏著繃帶,有的腿上打著簡易的夾板,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死寂。
跪在最前面的,正是臉色慘白如紙的郝建白,和他那位同樣被打斷了四肢、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的“好兄弟”游文斌。
在他們周圍,是數(shù)十名全副武裝、精神抖擻的滄海派出所民警。
他們手持防暴槍和盾牌,身姿挺拔如松,將這群罪犯圍得水泄不通,那一道道冰冷而銳利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死死地鎖定著每一個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但眼神深處,卻燃燒著一股名為“驕傲”的火焰。
他們看著臺階上那道年輕的身影,目光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這就是他們的所長!
一個小時前,僅帶著一個實習(xí)民警,就敢單槍匹馬殺進(jìn)這龍?zhí)痘⒀ǎ采议_了這罪惡滔天的唐村度假山莊!
“啪!”
一聲清脆的立正聲響起。
閆浩思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凡面前,他身上的警服一塵不染,與周圍的狼藉格格不入。
這位平日里只想安穩(wěn)退休的老同志,此刻腰桿挺得筆直,臉上不見了絲毫和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才有的鐵血與剛毅。
他抬起手,對著李凡,敬了一個無比標(biāo)準(zhǔn)、無比用力的軍禮。
“報告所長!”
閆浩思的聲音洪亮如鐘,壓過了現(xiàn)場所有的風(fēng)聲和呻吟。
“唐村度假山莊在我們滄海派出所全員全裝的突擊下,已經(jīng)被全部拿下!”
“現(xiàn)場抓捕包括以游文斌為首的違法犯罪分子,共計一百二十七名!”
“另,拿下以潼安派出所副所長郝建白為首的,涉嫌警匪勾結(jié)、充當(dāng)黑惡勢力保護(hù)傘的違法犯罪嫌疑人,共計八名!”
此話一出,跪在最前面的郝建白,身體猛地一顫,那張本就毫無血色的臉,瞬間變得灰敗。
而站在李凡身后不遠(yuǎn)處的李青、梁小慧、沈若冰等人,則是齊刷刷地倒吸一口涼氣。_狐/戀,聞_血?,無?錯*內(nèi)!容/
一百三十五人!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度假山莊,竟然藏了這么多罪犯?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只聽閆浩思的聲音陡然拔高,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激動。
“本次行動,現(xiàn)場查獲包括賭資在內(nèi)的贓款,多達(dá)七千三百余萬!”
“凍結(jié)涉案銀行卡內(nèi)非法資金,初步統(tǒng)計,高達(dá)三億兩千七百萬!”
“嘶——!”
這一次,連周圍那些見慣了風(fēng)浪的滄海所民警,都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嘆聲。
四個億!
這他娘的是搶了銀行嗎?!
梁小慧的小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她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也沒算明白這到底是多少錢,只覺得腦子嗡嗡的,仿佛被一連串的零給砸暈了。
閆浩思頓了頓,給了眾人一個消化的時間,隨即,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沉重。
“現(xiàn)場查獲冰毒、海洛因、k粉等各類型毒品,共計三十二公斤!”
“繳獲管制刀具一百一十三把!并在游文斌的別墅內(nèi),查獲改裝手槍一把,雙管獵槍一把,各類子彈共計七十二發(fā)!”
“除此之外,我們在游文斌的保險柜中,還查獲了記錄著他多年來行賄、交易明細(xì)的賬本一個!另有黃金、珠寶、古玩玉器等贓物若干!”
“以上所有物證,均已登記在案,封存完畢!”
一連串驚心動魄的數(shù)字,如同重磅炸彈,在每個人心頭炸響。
毒品、槍支、黑賬本……
每一樣,都足以讓游文斌和郝建白這伙人萬劫不復(fù)!
匯報到這里,閆浩思的臉上閃過一絲沉痛,他看了一眼自己這邊同樣有幾個掛彩的弟兄,繼續(xù)道:“本次行動,抓捕過程中,因犯罪分子持械頑抗,造成我方重傷兩人,輕傷十二人!”
“敵方,重傷四十一人,輕傷七十八人,其余均為皮外傷!”
聽到這個傷亡對比,李青的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yáng)。
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家所長那偉岸的背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四十一個重傷里面,起碼有二十個是所長一個人的戰(zhàn)績吧?
不,甚至更多!
匯報完畢,閆浩思深吸一口氣,眼神灼灼地看著李凡,聲音愈發(fā)洪亮。
“報告完畢!請所長指示!”
全場死寂。
而李凡聽完這一連串的數(shù)字,臉上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卻沒有半分融化。~優(yōu)′品¨曉?稅_惘`\已^發(fā)\布¨嶵?欣~漳\截`
他的目光越過面前烏泱泱跪倒的人群,徑直落在了不遠(yuǎn)處,兩名正被小心翼翼抬上擔(dān)架的警員身上。
其中一個,正是王賀。
李凡邁開步子,徑直走了過去。
“李所……”
擔(dān)架上的王賀看見李凡過來,掙扎著就想坐起來。
“別動!”李凡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腹部那被鮮血浸透、匆忙包扎的傷口上,眉頭皺得更緊。
“沒事吧?”
“嘿,沒事!”
王賀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讓一個王八蛋給陰了,肚子上劃了道口子,不礙事!回去縫幾針,過兩天又是一條好漢!”
李凡沒說話,只是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胳膊。
他又看向另一架擔(dān)架上的年輕民警。
那小伙子更慘,左手兩根手指被硬生生掰斷,用夾板固定著,疼得滿頭大汗,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李所!我沒事!”那民警看見李凡,眼睛都在放光,“手指頭醫(yī)生說還能接上!就是……就是可惜了,今天不能跟著您繼續(xù)戰(zhàn)斗了!”
李凡看著他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又看了看王賀那強(qiáng)撐的笑臉,心中一股暖流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