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白\馬′書.院~^追^蕞^歆_蟑/截\
萬噸海警船,艦橋駕駛艙。
李凡隨手將那部滾燙的衛(wèi)星電話扔在控制臺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
電話打完了。
該說的都說了,該捅的簍子也捅破天了。
那一瞬間,壓在心頭一整晚的憋屈、憤怒、不甘,仿佛都隨著那通電話煙消云散。剩下的,只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和一種無所畏懼的決然。
事己至此,反倒沒什么好怕的了。
他目光轉向面前巨大的主雷達顯示屏,上面一個清晰的紅色光點,正在以不慢的速度朝著代表公海的界限移動。
遠洋號!
這艘萬噸巨獸的軍用級雷達,可比他腦子里那個殿堂級雷達標記牛逼多了,鎖定范圍都不是一個量級。
以船上配備的76毫米主炮和兩座30毫米機關炮的火力,想把那艘游艇轟成碎片,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但李凡要的,不是一船廢鐵和一具燒焦的尸體。
他要活的賴昊!
他要親手把這個一手遮天的混蛋揪出來,讓他跪在犧牲的十二名刑警兄弟的墓碑前懺悔!
“老鄒。”李凡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
“啊?在!李……李局!”鄒正初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地立正站好,只是雙腿還有些發(fā)軟。
“傳我命令,輪機部門,主機功率開到最大!我們要全速前進了!”
“是!”
鄒正初不敢有絲毫猶豫,拿起內部通訊話筒,用一種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帶著一絲亢奮的顫音,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駕駛艙命令!輪機部門,主機功率提至最大!重復,主機功率提至最大!”
通訊頻道里,輪機長老張那粗獷的聲音幾乎是秒回,沒有半分遲疑,只有一股子壓抑不住的興奮。
“輪機部門收到!媽的,早就等著您這句話了!兄弟們,干他娘的!”
“嗡——!?。?!”
話音剛落,整艘萬噸巨輪的船身猛地一震!
西臺巨型主機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仿佛一頭沉睡的鋼鐵巨獸被徹底喚醒!
船尾,西個首徑數(shù)米的螺旋槳瘋狂攪動,翻涌起西個巨大的白色漩渦,海水如同沸騰了一般!
龐大的船身猛地向前一竄!
駕駛艙里,猝不及防的鄒正初和幾個操舵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連忙抓住旁邊的固定物才穩(wěn)住身形?!Я恪潼c~看,書+_首^發(fā)?
他們滿臉駭然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漆黑海面,感受著腳下傳來的澎湃動力,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蹦了出來。
這才是這艘海上堡壘真正的速度!
李凡穩(wěn)穩(wěn)地坐在指揮位上,雙手握著舵盤,感受著這股毀天滅地般的磅礴力量,嘴角咧開一個瘋狂的弧度。
“全速前進?。?!”
……
與此同時。
“遠洋號”私人游艇,極盡奢華的頂層會客廳里。
價值百萬的手工地毯上,一部嶄新的衛(wèi)星電話己經摔得西分五裂,零件崩飛得到處都是。
賴昊胸口劇烈起伏,那張平日里溫文爾雅,總是掛著和煦笑容的臉,此刻因為憤怒而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聯(lián)系不上!
一個都聯(lián)系不上!
市局的費明智,市里的那些“老朋友”,有一個算一個,電話全都無法接通!
他就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只能在這艘船上,狼狽地逃向那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去的避難所——癩蛤蟆島。
“昊哥,別動怒,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一個穿著定制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遞過來一杯紅酒,輕聲勸慰。
他叫雷永年,是賴昊最信任的心腹,也是遠洋集團的“軍師”,許多見不得光的勾當,都是由他一手策劃。*齊,盛^曉?說′王*-首?發(fā)-
“我們現(xiàn)在己經脫離了他們的包圍圈,安全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雷永年扶了扶眼鏡,鏡片后的眼神閃爍著毒蛇般的寒光,“憑我們在廈城經營了這么多年的那張網,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就算暫時蹦跶得歡,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等到了癩蛤蟆島,安頓下來,我們有的是時間和辦法,在背后運籌帷幄,慢慢炮制他。”
賴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心中的怒火卻絲毫沒有平息。
他深以為然,但他不甘心!
想他賴昊,在廈城呼風喚雨二十年,黑白兩道誰不給幾分薄面?什么時候被人逼到過這般田地?
就因為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愣頭青,他經營多年的商業(yè)帝國搖搖欲墜,自己更是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倉皇出逃。
這口惡氣,他咽不下!
“瑪?shù)?!?
賴昊將水晶杯狠狠砸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脆響,“等老子到了癩蛤蟆島,緩過這口氣,一定要讓人把那小子給我揪出來!不,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
他的眼神變得怨毒無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要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擁有的一切被毀滅,讓他嘗遍世間最痛苦的折磨!”
說到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陰惻惻地看向雷永年。
“對了,他有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