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整。
“吱——”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在山莊的院子里響起。
緊接著,兩道雪亮的遠光燈,如同利劍般穿透夜色,首首地射進了帝王廳敞開的大門。
來了!
所有人的心臟,都在這一瞬間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院子里,一輛黑色的寶馬7系,穩(wěn)穩(wěn)地停下。
車門打開。
一只穿著黑色皮鞋的腳,先探了出來,不疾不徐地踩在了地上。
隨即,一道魁梧的身影,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
來人沒有絲毫的停頓,迎著大廳里上百道飽含殺意的目光,迎著那兩道刺眼的遠光燈,一步一步,朝著帝王廳的大門走來。
他身后,彭奇文、彭奇武兩兄弟,帶著幾個打手,連滾帶爬地跟了下來。
他們看著帝王廳里那黑壓壓的人群,和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槍口,嚇得兩腿發(fā)軟,臉色比紙還白。
然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切。
他臉上那道猙獰的蜈蚣疤痕,在車燈的映照下,顯得愈發(fā)可怖。
隨著他的走近,那股無形的、尸山血海中磨礪出的滔天煞氣,如同實質(zhì)的潮水,撲面而來!
原本殺氣騰騰的大廳,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股氣場所震懾,握著槍的手,竟不自覺地開始微微顫抖。
終于,李凡走到了帝王廳的門口。
他停下腳步,目光隨意地掃過廳內(nèi)那一張張因為緊張、憤怒、恐懼而扭曲的臉,最后,落在了為首的家永豐和于天逸身上。
有身份識別雷達在,李凡都不用別人介紹,就一眼看出,這些人是以這兩人為首。
看來今晚能否立棍,這兩個人就是絆腳石!
“你就是喪彪?”
終于,家永豐打破了這片死寂。
他強行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驚悸,往前踏出一步,虬結(jié)的肌肉撐得衣服都快要爆開,試圖用自己魁梧的身形,找回一絲氣勢上的主動。
他身旁的于天逸,也悄無聲息地將手按在了后腰的槍柄上,眼神陰鷙地盯著李凡,像一條隨時準備出擊的毒蛇。
李凡連正眼都沒看他們,自顧自地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叼了一根在嘴上。
跟在他身后,己經(jīng)快嚇尿的彭奇文,見狀連忙哆哆嗦嗦地掏出打火機,連滾帶爬地湊上去,雙手捧著,給他點上。
“呼——”
一口濃白的煙圈,從李凡的嘴里緩緩吐出,飄散在空氣中,與他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交織在一起,顯得愈發(fā)桀驁不馴。
他這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家永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怎么,你不服?”
“老子當然不服!”
家永豐被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脖子上青筋暴起,一聲怒吼,“你殺了彪哥,還想讓我們認你當老大?你他媽做夢!”
“沒錯!”于天逸也冷聲附和,“想讓我們服,可以,拿出真本事來!”
“拿出真本事!”
“讓他拿出本事來!”
有了兩人帶頭,大廳里那上百號馬仔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再次鼓噪起來,剛剛被李凡氣勢壓下去的兇性,又一次被點燃。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都說你喪彪槍法如神,一個人干掉了雞哥二十多號人,老子不信!”
于天逸往前一步,指著李凡,眼中滿是挑釁和殺意。
“今天,咱們就比比槍!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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